050
“今天拍大夜！”迎坡冲着在休息间歇吃饭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吼着, “这场戏, 今天过完再休息！”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回应，剩下演员们面面相觑。
陈汁倒了杯热牛奶给乔文舟，小声地：“据说迎导拍戏特别快, 三五个月的戏能缩减到一个月, 基本上不让演员休息，每天连轴转。”
乔文舟点头表示了解。
周边的戏两天结束，赵起越的戏一天结束, 看样子, 路尧也能两天就杀青了。
迎坡看着俩人嘀咕, 走过来，眼睛瞥了乔文舟一眼：“受不了苦了？”
乔文舟没理这茬，直接地：“是不是会很快就上了？”
都市题材，不需要做太多特效。
按照迎坡的性格, 前期催他们加班加点地演，后面肯定会催后期人员昼夜不分地工作的。
“两个月后。”迎坡依然在抖腿，似乎不抖腿, 他就无法张嘴说话，“我还有很多灵感, 剧本也写好了，如果票房达到预期, 拍完有很多人骂你，我会继续找你演的。”
乔文舟：“希望到时候别像遛蒋韩伊一样遛我。”
迎坡“呵呵”干笑了两声，朝着已经吃饭超过十分钟的众人：“准备！”
剧组人员迅速各就各位, 刚才消失了十分钟的路尧也回来了。
“Action！”
乔文舟保持着之前路尧走时的姿势，在床上躺着发呆，一边发呆一边流眼泪。
乔文舟一直不明白劈腿的人的心态。
好好地讲清楚，能避免伤害别人，也能减少自己的心理压力，每天都需要说谎的话，日子会很难过的。
可是既然有作女楚谣，说明有一部分人陷在这种情绪里，不能自救。
手机响了起来，乔文舟抹了一把泪水，伸手拿起来，屏幕上，“社会人士”发来短信，询问她到没到家。
正在这时，路尧饰演的小学弟推门进来，手上拎着饭，本来脸上是愉快的，喜悦的，看到乔文舟拿着手机，瞬间愤怒，将饭盒全部丢到地上，快步跑上前，一把将她手上的手机夺走。
随后点开微信，点进那个男人的头像，暧昧的信息，约会的地点……一条条信息看过来，直到最后一条。
“到家了吗？明天是不是可以跟我回来住，已经一个月了，你感觉怎么样？”
乔文舟抱着手臂找被捉.奸的状态，眼神恐慌地看着路尧。下一秒，手机被摔到墙上，路尧一个膝盖抵在她的腰际，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亲过他了，伸了舌头吗？……割掉了，你就干净了。”
乔文舟在努力挣扎，路尧平时小鹿一样的表情正在逐渐往变.态的趋势发展，乔文舟一把抓起旁边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路尧的头打去。
上了道具，血迹慢慢从路尧的头顶流下，路尧伸出手指点了点，又放进嘴里：“甜的，你要不要试试？”
疯狂挣扎，小学弟更加兴奋，直到乔文舟喊出台词：“变.态，我就不应该答应你！”
兴奋到达了高.潮状态。
路尧拿起烟灰缸，疯狂砸向自己的头，直到满脸是血，才丢到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放到乔文舟的嘴边：“把别人碰过的地方割掉，你还是我的，你要干净地来，干净地走。”
“过！”
乔文舟松了一口气，看着路尧火热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接下来的肢解戏，只有拍到脸的镜头需要他俩一起，有一大半是路尧肢解道具的。
“Action！”
乔文舟接过陈汁递来的毯子，看着路尧对着道具，一边磨刀霍霍，一边说着阴森可怖的台词。
“你的血好香……从遇见你第一天起，我就爱惨了你身上的味道……”说着，路尧舔了一把刀上的血。
“胳膊、腿……手指，还有你好看的脚……”
刀片切割道具的声音传进耳朵，乔文舟整个头皮都麻掉了。
这也太恐怖了……
再看看那边的迎坡，这一脸享受的样子是什么鬼？
陈汁哆嗦了两下：“你千万不要跟这种人有联系，他太可怕了……”
陈汁说话的时候，乔文舟看到路尧的耳朵动了动……比被肢解更阴森的事情，就是有人正在脑内肢解你？
绑上胳膊和手脚，化妆师上阵，在她脸上身上化出血迹和伤痕，全部完成后，乔文舟坐在刚才放着道具的位置，和路尧面对面，找状态。
“Action！”
路尧两只手指掐在她的脸上：“怎么办，有点舍不得你这张脸……可是他吻过了，要怎么办才好呢？”
乔文舟屏住呼吸，憋出两行泪又努力忍住，手脚被割掉前已经求饶了无数次，除了让对方兴奋，没有任何办法。
作女楚谣认清现实后，想到自己即便是死了也会重生，与其一直受折磨，不如激怒对方来个痛快：“我没谋你的财，没害过你的命，凭什么你就能这样对我？”
“喜欢上我，是你活该！你一开始就是被我的渣气质吸引，现在我渣了，你又恨我。如果你真这么高尚，根本不会喜欢我这么虚伪的人……”
刀完美地插.进心脏的位置。
路尧笑着说出最后一句台词：“我要挖出你的心脏，看看它究竟是不是黑的，……再挖掉你的肝，脾脏……把你装进我的胃里，成为我的一部分……永远不会被别人抢走！”
“过！”
俩人一齐松了口气。
“继续！”迎坡看着俩人，除了兴奋，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小学弟割下了楚谣的头放在床头，自己则躺在床上，安心地睡了过去。楚谣浑身剧痛过后，在学校宿舍的床上醒了过来。
乔文舟揉了揉胳膊，下床拿起镜子，确定自己的头还在脖子上，蹲在地上大声的哭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劈腿了，对不起……”双手抱拳放在眼前，眼泪像决了堤一样流下来。
缓过神来，正好室友推门进来，立刻擦干眼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被室友拉着下了楼，社团招新看到路尧扮演的小学弟前来报名，楚谣一边摇头一边往室友身边躲。
刚拍完修罗场，路尧也很快找好状态，笑得非常阳光灿烂：“学姐，我注意你很久了……”
乔文舟瞪大眼睛，声音颤抖着：“学弟……你好……要填表吗？”
手在抖，睫毛也在抖……
“学姐，中午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你不是刚刚吃过心脏和脾胃吗？
和路尧眼睛对视的瞬间，乔文舟扔下手上的《社团报名表》，一路跑出学校，拦了辆出租车，不管不顾地坐了上去。
身后的长镜头里，路尧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
“明天再补拍几个镜头就可以了，大家辛苦了！”迎坡吼了一嗓子，自己从角落里拿起一瓶酒装进兜里，就走人了。
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大家都在犯困，简单地收拾收拾，就各自回房间去睡觉。
乔文舟已经过了困劲儿，从陈汁那里拿过手机，准备关心关心大佬的工作，余光瞥到还没走的路尧：“有事？”
似乎拍了凌.虐她的戏以后，路尧整个人气势都足了，干脆地走到她面前：“拍这种剧情，你不害怕吗？”
乔文舟耸耸肩：“让你失望了，还真不怕。”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路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劈腿一次的人，就会劈……”
还没说完，已经被乔文舟一把推到墙边，乔某人看了吓尿的陈汁一眼：“少儿不宜，你先回避一下。”
陈汁点点头，三步并两步，麻利儿地走了。
乔文舟力气很大，加上路尧没反应过来，现在俩人的状况，完全跟剧里的身份对调。
“路尧，吊着我的那些年你快乐吗？踩我的时候，从没想过我会痛吧？”乔文舟抬手抚摸路尧的脸，路尧抗拒几下，被她更强势的控制。
那些年实验室里几十升的大桶纯净水，当她白搬了？
“劈腿固然让人讨厌，罪不至死，纯粹俩人都眼瞎倒霉碰上对方，你可别觉得你占据什么道德制高点了，今天我要是小学弟，你吊着我，我一样有理由把你弄死！”
别说楚谣了，小学弟那个角色给她乔文舟，她都一样能演。
路尧有什么能在她面前优越的？！
感受到她说话时，对方颤抖的身体，乔文舟提起一边嘴角冷笑：“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还劈腿，我们恋爱了么？谁一张嘴叭叭叭对着媒体把我黑上天的？点赞是不是手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今天我要是小学弟，我就砍掉你点赞的那只手，再割掉你接受采访时抹黑我的舌头，让你再也不能说谎。”说完，放开路尧的手，抱着手臂，“所以别再来挑衅我了，拍这种剧情，你都不害怕的吗？”
变.态就是变.态，想杀一个人能找出一万种方式，你头发稀疏都能成为他的理由。
害怕？害怕有个P用，谁还能不犯错？躲在房间里还存在房屋倒塌被压死的可能呢。
路尧就蔫儿了。
第二天起来，补拍了几个镜头，路尧就杀青了。
迎坡颇有点失望的意思，看着乔文舟：“还以为他能持久一点。”
“比我预想的强多了，”乔文舟哼了一声，“至少没在拍戏的时候就怂。”
“说明你的演技还不错，楚楚可人我见犹怜演绎得很到位，你要是现在这个样子面对路尧，我还真挺好奇他会怎么应对的。”
迎坡头一次主动称赞乔文舟，但乔女士依然不买账，而且路尧的应对方案她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她一拿捏起气势，对方就怂了。
“我要加一段独白。”乔文舟眼睛盯着迎坡，“我不想洗白女主，但如果你的目的真是探究一个人群，起码要给他们说出心里话的机会。”
迎坡挑挑眉：“可以。但最后剪不剪进去，我说了算。”
乔文舟不再看他，只是平淡地：“你会留下的。”
051
等全部拍摄结束，乔文舟已经在剧组待了整整一个月没离开。
真是铁打的女主，流水的小鲜肉了。
收拾东西离开剧组，大佬人没到，来接她的车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