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柔惊吓过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人疯了。
如果刚刚那两个侍卫的死是形势所迫为求自保,那眼前这一幕却是故意杀人了。换她上辈子那个法治社会,这可是犯罪行为,要被拉去枪毙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因为面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混蛋,自己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剑下亡魂。
“你为何要杀他们?”她忍不住问。
赫连筠回头看她,眼里写满了平静:“杀了便杀了,哪有为什么。”
若说之前还有点同情他的遭遇,原谅他杀人是走投无路,那么此刻他的所作所为对于陈婉柔来说,非常的失望。她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
简直不是人!
即便这两人行为不道德,可是,他也不该随便杀人。
至少不该是他来杀。
他神情不屑,“有什么好可怜的,不过是一对偷欢的狗男女而已,死不足惜。”
“你......”
陈婉柔要说的话被他打断,“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再惹我不快,当心我连你也一并杀了。”
陈婉柔心中一骇。觉得和他讲不通道理,只好深吸一口气,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生活的那个法治社会,这是乱世。而且,这只是一本书而已。
没错,只是一本书罢了。
想到此,她突然就不那么悲观沮丧了。
她要把他们全部都当作是npc,刚刚被杀的人是,眼前这个男人也是。
短短一瞬,陈婉柔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然后见赫连筠起步拿被子将两具尸首随便一掩,掩去了他们的死不瞑目,但,掩不了他刚刚杀人的事实。
“不是要为我处理伤口吗?还不过来。”
他口气不善的喊她。
陈婉柔原本心里就堵着一口气,此时又被他这样当作下属般呼来唤去,随意支配,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屋内一张矮几上有残羹剩饭,还有酒,应该是刚刚那两人上床前为助兴准备的。陈婉柔看了眼,走上前去晃了晃酒壶,里面还有余酒,她找了个干净的碗,将酒尽数倒进去后,叫他去旁边坐好。
他这次也没多说什么,信步向草席走去,撩袍而坐。
陈婉柔在房里寻找东西期间,忽然眼前一亮。心思一转,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快速估摸了一番,这个想法实施起来风险系数不小,但回报率很高。
她蠢蠢欲动。
不一会儿,陈婉柔准备好了酒精,棉布,清水,以及为他帮伤口的长布后,转过身。见他正襟坐在席上,一本正经的样子,慢慢走到他面前,揶揄一句:“你不会连衣服都脱不了了吧。”
赫连筠抬眼扫了她一眼,稍作迟疑后,慢条斯理的脱了起来。
可是当手覆上腰带时,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手上动作一顿,微微不自在起来。接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领会别开眼去,心里还鄙夷的嘀咕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多事儿,等下还不是照样裸给她看,再有,刚刚那种亲密的事情都给他做过了,现在矜持个什么劲儿。
呵,越不想让她看,她还非看不可。
于是,陈婉柔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落了回去。
赫连筠手上继续动作,他慢慢将束腰玉带解下。她这才注意到腰间那枚玉佩,纯白无瑕,非常干净的颜色,应该价值不菲,猜测他身份应该不低。
接着,待他把衣带褪落至腰际后,露出精壮白皙的上身,陈婉柔呼吸滞了滞。
这狗男人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啊,肌肉线条很诱人,能看出来经常锻炼的痕迹,想必常年练武的原因。
而他肩宽背阔,双腿修长,往上看,那张脸,是会令少女少妇为之疯狂的长相。
此时,他一身白衣在此之前被人用剑划破了,露出了肩膀白腻的肌肤,以及挂着彩的伤口,加上嘴角还残留着一抹鲜红,看上去颇有几分凄楚的美感,就让人……很想蹂|躏。
陈婉柔知道自己这个颜控狗老毛病又犯了,已经情不自禁地脑补起来,等下上手的感觉究竟如何。
不过想象归想象,真让她跟他上床,她还是会秒怂的。
“杵着不动作甚,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两个眼珠子挖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把陈婉柔彻底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陈婉柔心里卧槽了一声:谁乐意看你,你但凡长得磕碜一点我也不会轻易失神好么?
陈婉柔心里虽然在骂,可又没法为自己狡辩,于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陈婉柔竟然捕捉到了他嘴角勾起的一抹讥讽的笑。
但短短一瞬,下一刻,他已经变成了一副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冷淡模样。仿佛之前看到的他,都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