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顿时十分清晰地听到了两人所说的悄悄话。
宁七七的声音很严肃、表情也很严肃，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教给张敖什么武术秘籍。
但是直播间里听到的却是——“这是我多年以来的经验，要是你拿着二维码上去收钱，谁不给钱你就对他翻个白眼，对方就会觉得不好意思，要么默默离场、要么老实掏钱。”
张敖：“......”
偷听的导演：“......“
直播间众人：“......”
宁七七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交代完之后郑重地拍了拍张敖的肩膀：“好好干！”
张敖灵魂出窍，木着一张脸挂着二维码在人群前方走了一圈。
所有人都想接着看表演，纷纷掏出手机扫码，一块钱两块钱五块钱，这点儿钱他们还是舍得的。
甚至还有大妈大爷给张敖手里塞现金。
“快点表演，我们还要接着看！”
一波钱收完，宁七七看到大家都很自觉，于是满意一笑。
她在原地站定，朝着张敖高声道：“你可以一次性多扔几块石头，我接得住！”
张敖犹豫了一下，保险起见还是拿了两块石头，一起朝着宁七七扔过去。
宁七七的姿势不变、招式不变，只有一只腿快得就像是有了影子一样，一瞬间将两块石头都踹得粉碎。
人群中的惊呼一声高过一声，叫好声也是此起彼伏。
张敖越扔越大胆，甚至将石块的数量加到了五六块。
宁七七一一应对。
这一波表演结束后，不用宁七七cue，张敖主动挂着二维码四处收钱，他甚至直接将二维码放在了节目组最高的那一个摄像头上，让所有人都能随时随地扫二维码付款。
宁七七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张敖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大佬赞赏，他不过就是一个臭扔铅球的罢了。
中场休息时，宁七七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收入，顿时眼睛一亮。
她当初为什么要去搬砖而不是在市中心卖艺？
就这么一会儿，收入就已经六百多了！
这可比搬砖挣钱多了！
宁七七后悔不已。
她还在懊悔的时候，另一组去推销零食大礼包的已经完成任务回来，正好看到了使用“金刚无影脚”踹碎石块的宁七七。
一个个顿时都张大了嘴巴。
常年在二线徘徊的演员胡兵波眉头一皱，在镜头前就直接质疑道：“那是节目组安排的表演？道具是什么做的？”
他们的直播间视角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自然也看到了宁七七表演的一幕，弹幕里不出意外地全都是质疑。
“节目组可真是捧某小三，什么才艺都没有就真的表演跳大神了？”
“尴尬到我脚趾扣地毯，这么假的表演还有一群捧场的观众？节目组从哪找来的群演？”
“虽然宁七七踹碎石块的场面有些假，但是我看宁七七的翻身还挺震撼的，怪不得节目组敢安排这样的表演。”
“她也就只会作秀了，说不定还是临时找人学的。”
“......”
由于两个直播间凑在一起，节目组干脆合在了一块，所以宁七七直播间里的观众听到胡兵波这句话后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然后才看到直播间里讽刺宁七七作假的弹幕。
她们都是在宁七七直播间从头待到尾的人，虽然不喜欢宁七七，但是看久了就会对她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不能说是厌恶，也不能说是喜爱，反正极其地复杂。
复杂到她们看见有人质疑宁七七后，当场就没忍住跟人家争起来。
“是的哦，这个石块可是泡沫做的，你们随便捏一捏就能捏碎，快点试试吧。”
“胡兵波是什么种类的煞笔，是不是道具做的你去捏一下试试呗。”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下定论，我还觉得胡兵波你刚刚一口气卖了十个零食大礼包是节目组安排了托呢。”
“对哦对哦，所以卖出去十个大礼包是节目组安排的表演吗？大礼包里该不会塞得是托的工资吧？”
“前面的弹幕在阴阳怪气什么，你们敢说宁七七踹碎的不是道具？假得不能再假好吧！”
弹幕里吵成一团，胡兵波却已经手快地捡起了一个石块，刚准备在镜头前表现得轻而易举地捏碎它，让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看宁七七这场表演的真面目。
结果他轻轻一捏，没捏碎；
他重重一捏，还是没捏碎；
他往地上一扔，使劲用脚踩，还是没踩碎；
胡兵波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