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本来想起身去拿自己带的话本子看看打发时间,听到这话停住脚步回过头:“这里可不是承漪宫,哪怕殿内没人,你也不可什么话都说。”
“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我们都要谨记。”她说完,也不等眼前的人是何反应便继续转身往前。
“你!”袖绿下意识想回怼,可姜瑜这话处处有理,她丝毫没有反驳之力。
姜瑜不以为意,也并未将她的不满放在心上。十七同姜瑜不一样,十七情感缺失太多,哪怕她下意识觉得袖绿的言行让她不舒服,她也不会正面同袖绿相对立。
也正是因此,原著中的袖绿才会愈来愈大胆。
姜瑜翻过一页书,身后故意踩得响亮有力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
姜瑜这书是从白日一直看到了夜里,这整整一天她都没见到晏迟寒回来。按理说早上下了朝晏迟寒是该回寝殿换身衣裳,哪怕不换衣裳,中午也该回寝殿用午膳,可今日这些事都没发生。
元英中途又过来一趟,只说陛下政务繁忙,午膳便在勤政殿用了,让姜瑜自己独自用膳。
听见此消息,姜瑜面上表示遗憾,心里却乐得开花,午膳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只是这白天能勉强安静度过,夜里却是避无可避,这就是晏迟寒的寝殿,他总不能不睡觉吧。
从侍女将殿内的灯点亮开始,姜瑜便有些心不在焉,话本子上写的是什么她也无心细看。
若是晏迟寒要让她侍寝,那该如何?
原主十七能够为了男主献身,可她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姜瑜思来想后,也只有一个法子能暂时避过此事,那便是她假装太困提前睡着。晏迟寒总不至于对着一个睡着的人硬来吧?
再则如果明日晏迟寒要责罚,那她大可以受了,或许还能趁此机会提出搬回承漪宫。
思及此,姜瑜也不再拖泥带水,摆了个好姿势直接趴在案桌前睡下。
人一旦闭上眼,其它感官带来的感受便会放大数倍,正如她听见殿外内侍行礼的声响时,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口“噗通噗通”急速跳动起来。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身侧。
“娘娘怎么就睡在这了?”
不知是不是姜瑜的错觉,晏迟寒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量,他的声线本就低沉,现下更是添了几分喑哑。
元英那清脆的声线也跟着放低:“奴婢同娘娘说陛下会迟些回来,娘娘便在这儿等着了,估计是不小心睡着了吧。”
姜瑜:“……”
虽然也算是事实,但从元英口中说出来怎么觉着有些变味了?
这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她深情等待夫君归来,奈何实在困乏,不小心入眠。
沉默片刻,晏迟寒才开口:“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姜瑜:“……”你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你不知道!
枕在双臂上被遮住的脸就这么被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在姜瑜无声吐槽之时,腰间忽然一紧,一条精瘦有力的臂膀从侧边圈了过来,而后她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
呼吸和缓,被迫露面的姜瑜:幸好表情管理做得快!
晏迟寒走得很稳,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要不是她现在正被抱着,她都会以为是在散步。
幸好,这一路是有终点的。
姜瑜感觉到自己被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只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种被凝视的感觉席卷全身,而且越来越近。
一开始姜瑜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鼻息间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重……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姜瑜猛地睁开眼,当即她便怔住——眼前晏迟寒的脸距离她不足两寸。
“陛,陛下,这是哪儿?”
她只能当做自己是突然醒来,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而晏迟寒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看着杏眼圆圆,带着满脸不解的姜瑜,眼中闪过一丝没人察觉的尴尬。
他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握拳抵着唇轻咳一声:“你醒了?”
姜瑜最初的计划是明天醒来请罪,可既然现在出了意外,那便只能将戏码提前上演。于是她双臂撑着床榻坐起身,惶恐道:“臣妾知罪,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