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相公则一早便去了镇里,这几日他接了一项大活计,在郅延镇的富庶人家帮工,午间会留在主人家用饭,要到晚间才能回来。
楚栀的刺绣功力其实是很不错的,现下房子里只余了她一个人,她有些百无聊赖的,便拿了方才邵大娘给她的针线和帕子躲到了房间里做刺绣。
虽是决定用刺绣来打发时间,可这真做起来楚栀又有些犯了难。一时之间,她想不到要绣些什么东西为好。
楚栀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陡然又出现起了那个讨人厌名的臭和尚。
她想,也不知那看起来无甚喜好的家伙,究竟会欢喜什么东西呢?亦或者,在那个木头的心里,根本就没所偏好的东西吧。
许是碍于心中所想,楚栀虽是还没想好到底要绣些什么东西,手却熟能生巧般的动了起来,她绣着绣着,帕子上的便出现了个无念素日里念经诵佛时所用的木鱼的雏形。
等楚栀回过神来时,这木鱼已经绣了泰半,即将完工。
她颇为懊恼的趴回床榻上,随之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脑袋瓜,想要把这个离了万佛寺也似冤魂不散的人,驱离出自己的神思之中。
正当楚栀为此烦闷不已的时候,又好似听到了无念的声音。她想她可真是魔障了,那个秃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挂怀的,惹得她频频记起,又无法甩脱。
可这一次真不是她幻听了,无念的的确确是出现在了邵大娘的院落门口。
暗中跟寻无念到万佛寺的人前脚一走,他便立时出了万佛寺开始找寻楚栀。无念怕他多耽搁一秒,她便会多一分风险。
现下的他,很是迫切的需要确认她的完好无缺。
“邵大娘,您在吗?我是万佛寺的无念,今日有些事想同您打听一番,若是您在家,可否劳烦您出来应个门?”
楚栀仔细辨认了一番,觉得自己耳朵好似并没出差错,这小和尚好不容易把自己给送走了,现下居然主动凑到自己跟前来了。
无念在外面叫了好些声,听起来似是真的有急事。
楚栀却在幸灾乐祸,管他多着急忙慌,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才不要理他呢。
无念陆续又唤了几声,便打算去下个地方找寻楚栀。
楚栀本躲在房里看好戏,可这人一要走,她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臭和尚,你多点耐心会怎样啊?”
楚栀心里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顺口的说了出来。
无念刚走了几步,一听到熟悉的软糯声,便略带希冀的问道:“楚施主,是你吗?”
“我不是口中你说的楚施主,你现下可以滚了。”楚栀死鸭子嘴硬,却更一步的暴露了自己。
“楚施主,你别骗我,这是你的声音,我不可能听错。”
“呵,我们悲天悯人的无念大师原还记的得我这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声音啊,这可真叫我有些无所适从呢。”
楚栀即已被无念发现了,便也不打算再同他绕圈子,打哑谜了。她索性就破罐破摔,按着自己的性子一股脑的对无念开始冷嘲热讽的模式。
“楚施主,你现下可还安好?昨日……可有遇上什么麻烦?”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赶我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出事呢,现在知道担心了?”
“楚施主,我们这般对话委实不太方便,你可否出来与我面谈,我也好向你赔个不是。”
虽然无念听楚栀的声音委实是不太像出了什么事的样子,可他却只有见了人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
“我就不出去,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的?先前你不待见我,把我赶走,好,我听你的,现在又要见我了,我却不想听你的了。”
“你就别和我赌气了,好不好?”
“我没赌气,我是认真的。”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楚栀赌起性子来,就偏要和无念对着干。
哼,她一旦生气了,可是很难才哄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