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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静夜

那人还没坐稳,只觉脖子一凉,人便被甩到了楼下,砸在厚厚白?雪之上,吐出?口心头血。

聂欢没给他喘气的机会,飞刀银光闪闪,不偏不倚朝他心脏刺去,地上的人面色忽变,拍地而起,卷起千层雪。

待雪落下,两人站立,聂欢道:“几个月来,你滥杀无辜,把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燕行,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行穿着华丽,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小跟班,他笑道:“我要告诉你,叶澜双能给的,我一样给得起你。”

“错。”,聂欢用毒辣的眼光盯着他,说:“你只是为你扭曲的心理寻个借口罢了。你从小胆小怕事,内心敏感?;你渴望出?人头地却?没有天赋;你常年跟在我身后,错把那种羡慕嫉妒恨当做是爱。

你不是怕我不要你,你只是怕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让你寄托这种扭曲的情绪。

或许,你要报复的人根本不是叶澜双,而是我!”

“胡说,我那么在乎你,我……我如此在乎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燕行红了眼眶,咬牙道:“聂欢,没几个人做到我这样的,十年如一日地跟着你。”

“如果每个人都要将自己的感?觉强加到别人身上,那这世道恐怕早就乱套了,何来如此多爱而不得?”,聂欢犀利地说道,“你成为现在这幅模样,我有责任所以我一再?放过你。

你浪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今后我不会手软了。

你练的什么乱七八糟武功,数月来杀人手段不是碎尸万段就是直接咬死,毒辣至此,不怕遭到反噬吗?”

燕行向前两步,轻言轻语道:“我死不足惜,但是在此之前,叶澜双一定不会好活!”

聂欢鹰眼挑起,话语冰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过个好年……以后没机会了。”

燕行说罢欲走,被聂欢一拳挥在脸上,倒在雪里脸麻了大?半。

见他在笑,聂欢上前拧着他衣襟,运功一掌拍在他背上。

感?受到体内的功力像水一样流失,燕行难以置信,“你……要废我武功?”

“与其看你作?践自己,不如我现在就废了你,从此以后你他娘的爱滚去哪里去哪里。”,聂欢毫不犹豫加大?力度,“你有九成的武功是老子教?的,今天就让我清理门户。”

燕行笑中带泪,“没用的,没用的聂欢,我与食人蝙蝠食人虫已融为一体……这天下,再?无人能奈我何!”

他将说完,暴风雪鱼贯而入,呼啸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只见泛白?的夜色里有黑黑的东西渐渐靠近,聂欢瞳孔骤然放大?,一把甩开,急急往后退去,那黑暗能吞噬星空,若他反应再?慢一点,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

诺大?的黑影簇拥着燕行而去,留下他那句:“叶澜双必死无疑!”

聂欢喘着粗气,怒视着消失的黑影,一脚踢在树上,却?被头顶接憧而至的雪砸得晕头转向……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正打算回去,一转身就撞到来人怀里。

他试着推了两下,没推开。叶澜双顺势将他抵在身后的树上,虽然看不清,但那股寒意胜似方圆百里的冰雪。

“你刚才见了谁?”,他质问,语气十分不悦。

被按着的人想起两月前他吃醋的后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实道:“纯属偶遇,过了几招,一不留心让他给溜了。”

那厢埋头靠近,说:“你打不过他?”

“废话,我是谁?我会打不过他?”,聂欢满心不服气。

说完这话就知道中计了,果然,他在心里暗暗数到三的时候,叶澜双就说:“这么说来,你是故意放他走的?”

“……”,聂欢投降,脚尖顺着叶澜双的脚踝一直往上蹭,“真没打算放他,我欲废他武功,可现在这招对他已然不管用。”

叶澜双忽然顿住,一把抓住对方不安分的脚,抬头沙哑一句:“若你连回去都等不及,我不建议在这里……”

一听这话,聂欢忙收回犯罪的脚,想了想又不怀好意笑着,换成手一路过关斩将,往下……

“你……”,叶澜双气及,瞪大?眼睛看他。

始作?俑者见好就收,在奶狗变成狼狗之前逃之夭夭,跑得比兔子还快。

事实证明狼狗就是狼狗,在发情这回事上,聂欢从来比不过姓叶的。

屋外大?雪绵绵,屋内房中热气飘飘,温泉温热。一次又一次的沉迷过后,两人都有些?气喘。

聂欢半边身子泡在水里,半边漏在外面,久久未散的火热让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叶澜双翻身盖在他背上,他们紧紧挨着,他在他耳畔轻声问道:“乏了吗?”

他侧头,眼里的水雾尚且还在,回道:“不乏,就是……腿酸。”

见他有些?自责,聂欢玩笑道:“叶公子与其现在自责,不如下次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叶澜双平静的眼里再?起涟漪,瞬间变成湛蓝,艰难道:“我尽量。”

可聂欢总觉哪里不对,再?想反抗时……已经晚了。水中溅起迷人的水花,他胡乱抓去,抓到外面瓢进来的雪,冰冰凉凉的……周围的雪越下越厚,只有固定一个地方,刚铺上去,便被狠狠地按上两个爪印,越按越凌乱……

半夜才从温泉出?来,聂欢窝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多动,仿佛受了十大?酷刑,动一下就会化成灰烬。

“欢,吃东西吗?”,那厢钻进被窝,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些?糕点,硬往他嘴里塞。

聂欢哼了一声,木讷地张嘴吃着。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吃东西,以往都是走走过场,食不知味觉,最近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这些?食物?好吃。

时隔多年,再?一次体验到吃给人带来的享受,他内心是惊喜的。然伴随而来的是惴惴不安,他中毒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就好了?

又想起燕行说叶澜双必死时的坚定口气,便又开始不安起来。

“在想什么?”,叶澜双体寒,怕冰着人,故意往后面挪了挪。

聂欢冒着骨头散架的风险追上去,几乎就要趴在他身上,给他捂着身子,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

聂欢:“燕行走捷径,所学武功绝非纯正,你说……他忽然停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或许,他在找桃园。”

“那他这辈子都别妄想找到!数月前燕世雄也?在找,估计是他指示的。他自以为是地认为……”

“他认为抓住你的软肋,你便会听之任之,你会吗?”,叶澜双锤眸看去。

聂欢翻过身,两手枕着胳膊,侧头道:“我的软肋是你!其他的,尽力而为,若能保,则更好,所不能,我问心无愧。

只要你相安无事,其余都不重要。”

那头传来喜悦的笑声,低语道:“全靠公子保护得好。”

时隔多年,再?听他叫自己公子,竟是另一番滋味。

“再?叫一声。”,他不依不饶道。

“公子。”,叶澜双侧身,在他耳畔低语,一声接着一声,“公子,公子……”

叫得人心麻,聂欢心满意足。

“你们商量得如何?”,他言归正传问道。

叶澜双说:“我们已将他围住,然整个血凝宫都在练这种武功,故而逐一攻破还要些?时日,只不过……”

“花鸢在他手里,他威胁齐庆。”,聂欢接话说道。

那厢点头,“齐庆最近情绪很?是不稳。”

聂欢一拳锤在墙上,他知道燕行不择手段,可他没想到……花鸢跟他们一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竟是连这点情分都不顾,当真丧心病狂。

“雪好大?,睡吧。”,他说着转头拦腰抱着他。

叶澜双也?将他死死扣住,声音有些?暗哑,“那时你问我你家之事是否有关,我答是。乃是真的是,当年若非因为我,燕世雄也?不会有机会制造这起惨案,所以欢……”

不待他说完,他抬眸打断道:“我没有怪你,也?不可能怪你。燕世雄想害我家,即便没有你,他也?会找到别的借口。之所以跟你有关,只能说你比较倒霉,摊上我这么个人。

如果不是为我……你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白?白?受这么多苦,这一身的体寒,这只能靠吃蜂蜜啃树根维持生命的体魄……

“你说我爹娘还活着,可有依据?”,聂欢问。

“已查到些?线索,具体等这事完后,我亲自带你去见他们。”,叶澜双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睡吧。”

他们相拥而眠,白?雪下了一夜,寒风又开始怒号。

燕行占山为王,来讨伐他的武士汇集在江南,几次正面冲突,几次都败下阵来。他手里的死士皆被他练得无坚不摧,侠士们办法用尽,火攻,水淹……皆不伤其一二。

燕行又放出?话,让叶澜双交出?聂欢!

那次叶澜双杀鸡儆猴整顿过后,再?没人敢见风使舵,也?没人敢说聂欢的不是,众人敢怒而不敢言。

聂欢却?想笑,他什么品行燕行一清二楚,别说叶澜双不可能把他交出?去,就是交,脚长在他腿上,且能说会道,他聂欢不愿意又有谁能把他如何。

归根结底,燕行无非是故技重施,使些?挑拨离间的把戏罢了,真会浪费精力。

新?年一过,大?地回春,白?雪融化。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叶澜双跟个没事一样,自在得很?,他开始学着做菜,变着花样不带重复地做。

什么狮子头、红烧肉、鱼香肉丝、清蒸鲈鱼……每次都很?认真,切菜跟比武似的,见他挥刀蹭蹭一顿乱砍,掉在碗里时却?能整整齐齐。

聂欢震惊,“你几时学的?”

他总是淡淡地回:“我认为,杀菜与杀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

然而,那真不是人能吃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饭菜,当着他面不好打击人家积极性,聂欢只好强颜欢笑把那些?不是淡的就是咸的,亦或者生的东西吃下去。

他背地里悄悄扔给狗,那狗吃后,发了疯似的狂叫乱跑……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让聂欢不得不重新?认识叶盟主?,人长得确实好看,功夫也?没得说,床上功夫……更是惊为天人,就是这饭做得寒颤了些?。

唉,凑合着过吧,自己选的人。

这日风和日丽,春暖花开,聂欢蹲在阴凉处斗蛐蛐儿。叶澜双兴致勃勃把他拉回屋,说是有好吃的。

当事人内心是拒绝的,但又想着人家好看还如此勤恳,还是知足吧!转念一想这也?就刚开始过日子,待时间一长,他也?就乏了,尽情折腾吧……

见餐盘被神神秘秘地盖着,聂欢就更没底了,不知又是什么黑暗食材。

待叶澜双掀开锅盖……他勾头看去——盖一螃蟹是以。

炸得满体通黄,飘香四溢。

“阳澄湖大?闸蟹,托人百里加急送来的,快尝尝。”,叶澜双说着扯下只腿抵来。

聂欢欣喜接过,半天才问:“这玩意儿不好运送,小时候我想吃,爹娘托人带了几次都没带着,后来也?就忘了。所以……这怎么吃?”

叶盟主?脸色变了又变,他以为他知道,所以自己也?没问,他们住的地方连个侍卫都没有,清幽得很?,现在也?无从问起。

观察片刻,他扒开螃蟹壳,正儿八经说道:“你看这黄色的,应是粪便一类,不能吃,你吃吃这个。”

叶澜双把黄色部分逐一扒掉,又用水冲洗干净,把空壳递给聂欢。

聂欢觉得言之有理,那黄色的确实像粪便,于是狼吞虎咽把壳给吃了,他笑道:“这壳就是有点硬,不然还挺香。”

见他吃得开心,他接着又扒了几个壳给他。

两人正吃得其乐融融,齐庆风风火火杀来,“二位,门徒们说你两人终日躲在这里钻研攻克燕狗的法子,说你们废寝忘食悬梁刺股闻鸡起舞………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吓一跳。”

“我们努力着呢,现在正是饭点,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钻研武术,来来来,啃只螃蟹腿。”,聂欢含着大?口螃蟹壳乱七八糟敷衍道。

齐庆见那堆黄黄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

“粪便啊,不能吃的,你个乡下人,到底懂不懂?”,聂欢白?了他一眼。

齐庆听罢,憋笑道,“我乡下人?我不懂?是,我是乡下人,我不懂。对,这就是粪便,您二位慢慢吃,这壳最好吃,多吃点!”

“你师父来了,前厅等你。”,他对叶澜双说着,三步一笑出?了院子,嘀咕道,“傻子,把蟹黄说成粪便,非要吃壳,还吃这么多,等着拉肚子吧,两大?傻子。”

聂欢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口壳卡在喉咙里,怔怔盯着叶澜双,“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

“师父唤我,晚上给你煲汤。”,他起身,以一种窘迫的,落荒而逃的姿态出?了门。

身后咆哮声如雷贯耳,“姓叶的,你这叫谋害亲夫!我要跟你爹告状,你个没良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近一万字的大章

双更!!!!记得看下章(终章),一万五的肥肥肥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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