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扭头看去,大喊,“不好,新郎要逃,快按住他。”
绕是他们手脚再快,也快不过聂大侠泥鳅般滑顺的身影,红影一闪而过,直接从侧面的窗户飞了出?去。
于此同时飞出?去的,还有门?外的叶澜双。
一时间鸡飞狗跳,都再说两位新人等不及,迫不及待想入洞房,连门?都不堵了。
聂欢跳出?去的地方刚好有颗梅树,恰逢正月,冬天的寒冷还未过,这日又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周遭树木凋零,唯独那珠红梅花独香,怒放出?绚烂的花朵,花片上嵌着白雪,白里透红,朵朵娇艳。
他一个没留心,脚挂在了枝丫上,整个身子往下坠,正欲翻身而起,却被窜入眼帘的身影按住。
就这样,聂欢倒挂着,看见?来人红衣胜血,玉冠束发,发丝鲜红,像练功走火入魔,整个人妖艳得不食人间烟火,眼角眉梢如香醇美?酒,未饮人先醉。
几年前叶澜双被毒蝙蝠咬了后,便?被其师父禁锢在漠北雪山之巅上,那三年里他吸尽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受过无数非人的折磨,才让全天下避免了血光之灾,自己也捡回来一条命。可也因此而付出?代价,发丝如魔如魅般红。
他这样的头发若换做别人根本?无法驾驭,可长在叶澜双头上,却是锦上添花,这让他原本?骨子里就流着的冷艳越发张扬,邪魅得叫人恨不得天天与?之相对?。
叶澜双也在盯着他看,琉璃般的眸子清澈如溪水,一句话没说,就定定看着,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好好的一场迎亲变成了这样子,聂欢有些尴尬,又想翻身起来,叶澜双却用手托住他的头,柔声?道:“别动,我一直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聂欢问。
叶澜双没回,嘴角微微扬起,就着他倒挂的姿势,捧起他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枝头的寒梅在刹那间全部打开,在雪花的洗礼下,越开越艳!
那年重?逢,聂欢也是倒挂在树上,往下坠时擦着他脸而过,那时叶澜双就想捧着脸亲他。只不过那会的心上人,拿自己当仇敌,他只能把这份欲望压在心里,如今终于得以实现了。
雪是冰的,唇是热的。聂欢被亲得云里雾里,这种姿势接吻,没点?基本?功还真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叶澜双将他从梅树抱下来,两人身着红袍,正是芳华,在绵延不断地雪地里对?望……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他们成了一副用永不褪色的水墨丹青。
两人彼此双手紧握,一步步朝父母的方向走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从此,两不分离,再不分离,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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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在颠簸中醒来,马车还在赶路。车厢里铺满热气,他枕着叶澜双胳膊睡了一路,真香。
“我们要去哪里?”,他问。
刚拜过天地,这人便?拖着他一路往北。
叶澜双把“软骨头”的某人摆正,替他理顺衣裳,“宝才开始接管武林,我们有大把时间游历山川。”
“如此甚好,可增进感情。”,聂欢笑得灿烂,扑过去就要扒叶澜双的衣服。
马车受力不均,往一边倒,马夫忙勒缰绳,咳嗽道:“二?位……二?位新人可否再忍耐一些,等到了目的地再行洞房之礼也不迟。”
聂欢:“………”
叶澜双笑着,看人的眼神?越发朴树迷离。
数日后,他们站在广袤无垠的雪山之巅上,真正的“瀚海阑干百丈冰”。
“在这里三年,很苦吧?”,聂欢没想到他带自己来这里,很是诧异。
叶澜双牵着他的手,走进早就准备好的房屋,外面大雪纷飞,里面温暖如春,他说:“想着你,便?不苦了。”
这话让人心暖。
才一进房,聂欢就愣住了。满屋的……“辅助器材”,衣架上穿了等于没穿的衣服,大红床上摆满各种看了叫人想入非非的东西……
“你准备的?”,他难以置信,凑在叶澜双耳畔热语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夫君啊,这么会玩,要不要这么猛?你虽然痊愈了,但好歹也节制一点?。”
叶澜双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是花鸢和齐庆那两人准备的,但他却没解释,只是顺着那厢的姿势“咬”去,轻声?道:“既是洞房,便?尽兴些。”
聂欢咬着他的唇,“来啊……怎么尽兴?”
前后忙了几个月,二?人一直没机会相处,这厢他们终于名正言顺,解开所有桎梏,再无任何顾及。
他是他的,他也是他的。
叶澜双三两下撕了怀中人的衣服,一路跌跌撞撞倒在了床铺上,又嫌上面的东西硌得慌,两人不约而同将它们掀去地上。
炽热伴随着欲望,欲望让他们再不需要保留理智,激烈的,不顾一切的撞击。
叶澜双把人按住,眼中蓝光闪闪,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趴着的人,俯身……给他当被子,又轻轻把他头歪过来,吻他额头,吻他眼睛,吻他朱红的唇。
他的心,他的身,他的灵魂,从此以后,只属于他叶澜双一个人,他要他所有,谁也抢不走。
叶澜双两手覆在他手上,勾头在他唇边耳语,“我是谁?”
聂欢背上的刺青像要裂开似的,他浑身一颤,眼里冒出?泪来。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沙哑道:“你是我夫,此生唯一。”
刚说完就被翻了过来,不自觉溢出?的泪被人吻干,那人鼻息所过之地,如春风扫过,遍地开花……
聂欢呼吸不稳,“双,你打算活吃我么,留条命好不好……毕竟,毕竟刚成亲……往后,往后还有这么多年……”
他与?他面对?面,每次停顿,都不是有意,而是……真的说不出?话。
叶澜双腰上用力……
伴随着聂欢轻微的颤音,他说:“在马车里……你那般猴急,为夫怎能让你失望?”
聂欢只觉整个人都被撕开了,与?此同时又无比享受,享受着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欢乐,享受着体内热血如岩浆般沸腾,享受着他们没有间隔的心跳声?……
巍峨仓山,一屋两人一壶茶,雪花飞舞,鸿雁纷飞,岁月如此安好,静得人叫人沉醉。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后面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