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发觉身前的小姑娘并不娴熟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死死抱住他,埋头在他肩窝,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略带了点哭腔,哑着嗓子一声声唤着他。
谢衍垂眸,手在身侧紧了紧,终还是环住了她。
原本他是并不打算见她的。至少在他查清楚这一切前。
但璀错将他的本源神力融合后,隐隐有被反噬的迹象,他又不在身边,单凭她自个儿那点修为,如何拧得过在她体?内肆虐的神力?
说来她原本那一身深厚修为也不知去了哪儿。谢衍勾了她一缕头发在手里绕了圈,闲闲想,白费了他那近五百年天材地宝地好好养着了。
璀错在谢衍的神魂入了自个儿紫府后,便觉体?内烧得正旺的火陡然间便偃旗息鼓,乖顺地化作灵力,顺着她的经脉运转。
谢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见她好起来些,便将神魂从她紫府抽离,半点不拖泥不带水。
璀错五脏六腑内的灼烧感确是好了,但方才灌下?的那一壶琼浆的酒力却也全然上来了。于是在谢衍将神魂抽出后,她生怕眼前这人走了似的,伸手进他里衣内,勾住他腰身。
谢衍皱了皱眉,刚要推开她,便听见她唤了一声“阿衍哥哥”。
谢衍动作一顿,神魂再度叩开她的紫府,半点阻碍都没受地直达了她的识海。
他这回目的依旧明确得很,配合着她体内他的本源神力,查探了她“飞升”前的记忆。如他先前无意间查探的结果别无二致——她那段记忆的确毫无痕迹,仿佛就那样凭空消去了一般。
但他这回要抽离神魂时,却被她的神魂撞了个满怀。她的神魂青涩地引诱着纠缠着,却怎么也不肯同他分?开。谢衍眸色一暗,反手扣住她腰。
璀错趁着醉意贴在他耳畔,呼出的酒气灼热滚烫,声音却又软着,轻轻唤了他一声“夫君”。
谢衍本就消下?去大半的气在这样混着酒气的轻飘飘一句“夫君”里,消磨得溃不成军。
当年之事,的确存有太多疑点。
明明是他亲自教养大的小姑娘,她连见这三界的第一眼,目光所及都是他,她的确没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非杀他不可。
退一步讲,她在他身边待得好好的,放眼三界,还有什么是她要不到的,偏要通过这样的法子取到?所谓杀夫证道更是无稽之谈,她当年所修压根便不是无情道不说,她那时的修为已有大成,融合他的本源神力后,假以时日,怕是离神族也只一步之遥,又何苦舍了他这条“捷径”,去另寻他路?
抛去动机不谈,出事前一阵儿她是为何而整日郁郁寡欢,“鸣寂”又是从何处得来,出事后她又为何会以“飞升”的状态去到上界,先前的修为和记忆半点不剩不说,还莫名修上了无情道……
这些问题的存在显而易见,是以谢衍从前尘镜的过往里出来后,稍稍冷静下?来便想明白了。
只是谢衍这口气仍顺不上来——他那样睚眦必报又小肚量的性子,多多少少怎么也得折腾璀错一通,才能将这口气喘匀了。
更何况,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谁又下?得了定论?
当年那一剑捅下?去,纵使他有涅槃之能,但他们二人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枝末节,那样毫无条件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到底是在火光里碎成了灰烬。
即便重又相遇,重又走到今日,他也不能将先前那一场当作什么也未发生过。
是以在事情查清前,他本是真真就打算把她困于后殿,不管不问的。
可看到她难受,他还是心神不宁地不自觉便过来了。
她竟能这样缠人,也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璀错:他为何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传言:天宫那个无清仙君,当年可是杀夫证道的……飞升的时候手里都还握着剑,那剑光,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她捅了……
谢衍: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