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把匕首从背后捅进他?心口,舍身去护璀错时还中着傀儡术,为了璀错,她甚至能从傀儡术中挣得一线清明。
而?后用挣得的这?一线清明,来杀他?。
“你都记起来了。”他?蹲下身去看?司命,司命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奈何伤势过重,尝试了两回都无果,最终也只能脱力地坐在地上。
司命喘息了一阵儿,抬眼看他?,“你不是祁痕。”
傀儡术解开?后,这?段日子她被控制时,鬼王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她也记了起来。
祁痕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强迫她,也不会逼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儿。
鬼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出声来,笑得愈来愈厉害,过了一阵儿才同她道:“为什么?就因为那些事?儿?我们都是成过亲的关系了,从前又不是没做过,你装什……”
他?话音未落,司命便咬紧了下唇,抬手一巴掌挥过去。
她的手还未打到他脸上,便被轻松抓住手腕制住。鬼王面上笑意未减,骤然使力卸了她手腕,“那就是我的欲望,不过如今我已经不再压抑着罢了。”
“你知道么,再度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恨不能将你一点点剁碎了,挫骨扬灰。”
他?曾望眼欲穿地等了五百年。那五百年她在做什么?
那时候她不回来,往后都不必再活着回来了。
“可我转念一想,那样也太便宜你了。我该一点点磨碎你的傲骨,一寸寸掰断你的脊梁,让你在你早便放弃了的人身下承欢。你回忆起来的那些,滋味儿可好?”
“你不是要护着三?界么,司命星君?可如今,恰恰是你,亲手毁了三?界啊。”
他?每说一句,司命的脸色便惨白一分。
听到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骤然抬了另只手,“啪”一声清脆打在他侧脸,打得她手都火辣辣地疼。
鬼王被谢衍废了一只手,剩下的那只手正扣着司命刚被卸下手腕的那只手,受这?一下时自然便没腾出手去挡,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他?的目光骤然阴冷下去,松开她手腕,捏住她下巴,拖着她靠近了些。
司命一脸的无谓,在他的手掐住自己脖颈时,甚至还轻笑了一声,略带了些挑衅意味地慢慢问他道:“三?千年前你费了多少周折才?护下我一命,如今就这样亲手拿回去,岂不是舍本逐末么,亏不亏?”
鬼王赤红着双眼死死盯住她,手上青筋暴出,掐着她脖子的力道却渐渐小下去。
司命尤嫌不够似的,继续道:“你救回来的命,你若想要,拿回去就是。”
鬼王的手颓然放下,闭了闭眼,声音都沙哑了两分,刻骨的爱意在无尽的绝望等待中变质成恨,却依旧刻骨。他?在那一刻,好像又变回了祁痕,卑微又固执地,替当年的祁痕问道:“你既然知道是我救下的你,为何不曾回来看一眼,哪怕一眼……”
哪怕一眼,都不会让当年的祁痕绝望成那副样子。
司命咳了一阵儿才缓过来,坐在地上虚弱地笑了笑,“因为我把你忘了。我劫难已渡,此后仙途通畅无阻。三?千年前,大战刚刚结束,神族陨灭,天宫乃至整个上界都是一片混乱,太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我不想因为你而?日日沉沦,便答应了帝君,由他锁掉了与你有关的一切记忆,甚至舍弃了斯玉的名字。”
她本名也并非斯玉,而?是斯钰。
只是在记忆封锁以后,倘若听到有人唤她“斯钰”,她都会隐隐头痛,想起少年朦胧的剪影映在夜色中,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她。
后来天帝见她记忆的封锁松动,又加固了一回,自此后,便再没人唤她的本名,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原本叫什么,只是被司命司命的称呼着。
三?千年前,斯玉与祁痕成亲后不久,怨气便开始在三界肆虐,渐渐影响到了凡间。
再后来,三?界陷落,多少仙君妖君尚且惶惶不可终日,何况区区凡人。
祁痕带着斯玉四处奔逃,可百密也终有一疏。他?一时不察,斯玉被一只不起眼的小堕鬼重伤,怨气已侵入了她的体内。
那时祁痕以为斯玉只是个凡人,凡人的神魂本就比不得仙君妖君,脆弱得很,被怨气侵入,怕是连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他?发了疯似的,抱着斯玉闯了鬼门关,生生将人带进了下界。谁敢挡他,他?便挫了那人的神魂,蛮横地一路闯到了阴殿。他?也不知为何一定要带她来这儿,只是隐隐感觉得到,来这儿她还能有一线生机——像是遵从了某种冥冥之中的指引一般。
毕竟在祁痕心里,她染上了怨气,能救她的,三?界中怕也就这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更,久等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