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翟震惊的看着眼睛发生的一切,半天才反映过来,方寸大乱,他手脚并用的爬到第五博越身上,“父亲,父亲,父亲……”
声音嘎然而止,一道鲜红的血流,正从刚才还挺拔健美的胸膛里缓缓渗出来,因鲜血的炫染,黑色绸衣更见深沉……
“这下……你、满意了吧?”那人的嘴唇轻轻懦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慢慢闭上了清冷绝美的凤眸,只一对蝶翼的睫毛因为疼痛,而微微颤动。
瞬间,林翟觉得自己已经被绝望的海给淹没了,“父亲!父亲!”
他手足无措,除了用手忙脚乱的堵住那伤口,大声喊着怀里的人,而剧烈颤抖的嘴唇,只想密集的亲吻着那张清冷的脸,“你不要死,你不能死,第五博越……你还欠我一样东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少爷,快跑快跑快跑……”此起彼浮的大喊声在远处响起。
百米开外,七子和四名保镖都已经拔出□□,身手敏捷的往密林里射击着,边往这方向冲,边气极败坏的朝林翟大喊。
林翟猛抬起头,清透的眸子锐利如刀、扫过四周,发现绿叶间,那闪动着准星的殂击枪,已经毫无疑问的对准了自己。
没有思索,出于本能,林翟迅速抱住身低下的人就地一个打滚,滚出老远……与此同时,从第五博越的腰间拔出□□,甩手扣动了板机……动作熟练而连贯,就好象之前使用过无数次。
——这是这个身体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怦——”
只见密叶中的那点光芒,划成一道漂亮的弧度,与它的主人一起从树干上,应声落下。
这时候的林翟反到平静下来,一手牢牢抱住怀里的人,一手握枪,警觉的扫视四周,从容吩咐道:“你,把快去车开过来。七子,跟在我后面防御!你们三个再联系其他人,把整个树林给我包围住,仔细的检查,连一只鸟都不许给我放过,快去!”
“是!”毕竟是第五堂训练有素的精兵,在林翟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保镖们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
林翟深吸一口气,双手横抱起第五博越,朝那条曲折的小路飞奔而去。
深沉奢华的军用吉普车和随行医生,在两分钟内就赶到了,林翟抱着怀里的人坐在车后面,和医生一起用车上准备的急救包,给第五博越进行简单的包扎,罩好氧气,输上血浆。
处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第五家的人早就学会了如何保全自己——几乎每辆车上,都装备着先进而完整的急救设施,第五博越身边除了保镖外,更是随时跟着随行医生。
看着输血袋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第五博越血管里,林翟好象第一次发现,第五家人百年来罪恶沉淀凝聚的血,原来,也是红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人精致而苍白的五官,忽然笑了,低低道:“父亲,现在,你可真乖!”
随行医生吓得忘记了手中的抢救,直愣愣看着面前匪疑所思的情景,半天,才恢复状况。
对这一切,林翟视若惘闻,他只是一寸一寸用目光凝视着怀里的人,嘴角微扬,呢呢喃喃的低语……“刚刚我还对你说,如果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如果你没有了生命,我会怎么办……第五博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翟很清醒,很沉着,很从容,这是他这个废物在世人眼里唯一的优点。
但就因为他太清醒、太沉着、太从容,以至于医院的医生想要从他手里抢过第五博越,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就那么紧紧趴在伤者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
面对这个碰不得、骂不得、脸上还红通通印着五个手指印的疯子,医院的医生们兵分三路,一部分人在游说,一部分人在抢人,一部分人在指手划脚的指挥……场面乱成一团。
这就是第五以和第五观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时看到的情景。
于是,第五以一沉关公脸,挥手间,让人赶走了两路的医生,只留下一路抢救病人。第五观一个漂亮手刀下去,打晕了那个趴在伤者身上不肯下来的疯子。
于是,世界安静了。
“如果忽略脸上的五指山,他可真是个美人儿!”第五观抱着昏迷不醒的疯子林翟,理直气壮的闯进第五沧的病房,直接把人放在病床上。第五沧铁青着脸,一枕头把他赶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