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真的回来了吗?”远在十一区的蒋丽华双手握着手机显得很激动,“刚才星刻告诉我说您从新疆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在骗我。”
“呵呵……是啊。刚刚回来,现在要去杭州看你妈妈。”
“那……父亲。”蒋丽华兴奋地神色从脸上褪去,她扣着手中的电话听筒显得不安,“你有去洛阳吗?我最近,都没有姐的消息。根本都联系不上她……严学士告诉我她很好,可是不让我见她……”
说着蒋丽华越发觉得委屈起来,她想要亲口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姐姐听,那样的想法是严申大哥保证的说一定会转告姐姐的回答不能满足的。
她想要的不是其他人任何人的夸奖啊……
“你姐姐最近很忙。”蒋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表情温情而黯然,“好好完成你的要做的事情,不要让她操心。知道吗?这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和父亲夸奖说丽华很聪明,很多事情都学得很快啊,……”
蒋丽华惊喜:“真的吗?!”
蒋父那边声音听来笑容好像更为加深,“当然了,父亲什么时候骗你了。”
“呐,父亲,这一次,我和您说哦!……”
“……”
不是他们不在乎她的身体,不在乎她的生死。只是没有人能够插手阻拦她正走着的方向,哪怕是替她选择这一条路的人。
他们不论再心疼,再难过,再想要出声叫她停下来别再逞强了,都只能在最后一言不发。这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了。
她是蒋笙歌,生命的第一位摆放着的是中华联邦的蒋笙歌。
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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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的医术没的说,他明确的告诉众人两天之后就能醒过来,人就真的在两天后的早上醒了过来。
“在一直走到这一幕最后前,我是不能先垮掉的不是吗?”她这么想着,缓缓转醒并且咳嗽出声。
昏迷了好几天之后,终于重新醒过来。而一直守在她床边的是曾经恨不得弄死的对方的政敌。但是关于他们两个,若将时间再推前几年,便是可以用青梅竹马形容的情谊。
听到笙歌嘶哑的咳嗽声,严申手上的书随着他手掌的微颤的抖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刚才那个慌乱的小动作更是被极好的掩饰过去。
“终于醒过来了吗?笙歌大人这一次还真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慌得手足无措啊。”严申维持着他平日里的表情,合上手里的书本。转而看向笙歌,那一瞬里淡淡的表情而略微故作出来责问的轻嘲都掌握的堪称完美,“您这般不负责任的行为还是尽量少一些的比较好。”
说着将书放下,严申抬手去碰碰笙歌的额头,“烧也退了,看样子真的如梁仲说的是缓过来了。”
对此,笙歌无可奈何地撩了撩动唇角,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问:“这几天里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吗?”
“一切都好,没有需要担心的。”严申挑高的眉角和微勾起的笑容里分量刚好的掺杂里些揶揄在其中,“不过需要说的是,黎星刻回国了。就在昨天。”他这番话特意说得很慢,“我想他留在国内的人脉应该是将近期的事情回报给他了。”
加重了力道往身下的枕头上靠去,笙歌颇有些头痛的揉着额角,“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你没有处理好。”
这样的推测好像正好符合了严申的心理,他扬起的嘴角越发上翘,像是已经做好绝对残酷的计划却还在用温柔的声音一点点阐述,“是的。我没有对那份到他手里的文件作任何处理。您也是知道的,——虽然有推脱的嫌疑,那时他算是导火线吧?”
“没有点火,导火线没有任何用处。你也知道这是在推脱。”
“你我都一样,是护短的人。”严申忽然这么说着,冰凉的微笑表情让人心颤,却是像在说一个让人暖心的玩笑,之后略略收敛笑容,摆出公事公办的神色,“据众合国那边的事宜安排来看,三天后就会在布里塔尼亚所属的十一区宣布关于十一区独立的事情。当天黎星刻需要到场,所以他也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
“……”笙歌漠然,不知是什么态度。
严申撤下公式化的表情,变回温和公子谦谦如玉的模样,低声说:“虽说护短,但是你的心足够坚固,也没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
“是么。”
笙歌平淡的应声,不在说什么。当初的事情之所以有存在的必要是因为需要用它寻找有价值的细节,仅此而已。
所以她并不会时时念着过去,现在已不是念着过去的时候。
黎星刻这么一再地逆行,也就没有不要再划入保护着留下的名额之中了。
只作为为中华联邦尽忠到最后一刻,然后……
——殉国的存在吧。
就这么一分分的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理清楚自己的感情,管理好自己的感情。然后明白原来自己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那么黎星刻在这个博弈的过程中变为踏脚的基石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清楚了,这种感情永远被理智压死,这样近似无情的人,才叫蒋笙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