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之后就是顺利的订婚,乃至顺利的准备婚礼。
“那个时候一直是我。因为实在不想要放手,所以,……”旌近乎痴迷的望着那在记忆投放的画面里的黎星刻的侧脸,声音越发轻柔,“所以,那个时候你一直不让我出来,我还是出来了。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你那么容易退让了。”
“后来才知道啊,你只是在等我活该受伤长教训。”旌回?过头来,哀哀的弯起嘴角,“你要等我死心,甘心的永远不出来。那个时候的你,一直不需要一个软弱的我存在。”
在她们身边的投放影像还在继续情节的推动,如同电影。那里换上嫁衣的少女看着掌心的线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她想到那个夜里他向?自己起誓。
“为什么您总是这样漠然的盯着这个世界。哪怕臣在您身边,您也从来不曾相信过。”
“你想要说什么?”身着冕服的幼年皇帝侧身,而后略挑起声音,“朕不需要同情。”
在穿着嫁衣的少女的记忆之外,那个曾经这么问她的少年再次问了类似的问题。她收拢了掌心望向?他说:“倘若如你答应过的会实现我的愿望,那么我便能相信你了。”
【“我发誓,会实现你的愿望,永远守护、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可以实现你答应我的,那么我便能用整个生?命相信你。可是,如若违背誓言——”】
穿着嫁衣的少女仰头微笑的看他,“想要霸占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个,便是蒋笙歌本不应该存在的弱点。对那样没有任何真诚的誓言执迷不悟。”
【“如果那样的话,朕大概会亲手杀掉你的。”】
她定定的望着少年神色没有动容的面孔,带着混合了失望渐渐死心的心理垂下头去,紧紧握成拳的手掌无力的垂下松开。穿着嫁衣的少女放弃了那般傲慢的自称,“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嘲与释然,“我们没有可能恢复过去那样——或者过去那样从来都不存在,其实都只是假象而已。”
站起身来,穿着嫁衣的少女说“如此……那么就毁掉这种感情吧。”
她以微笑作为结束,——让她彻底被埋葬吧,笙歌。我无法放弃喜欢他,所以……我不再出来了。
旌一手抵在手边的廊柱上,收敛了脸上的哀色对有些滞呆的抓住胸口衣料的笙歌说:“我一直是你,是你想要完全剔除的喜欢他的感情。可是毁不掉这样的感情,所以我只好呆在这里不再出去了。”
笙歌还在看,看那里自己眼里褪去软弱,然后面色不变的与他错身而过,非中式的白色婚纱裙摆掠过他身边随着被扯住胳膊。
“我……臣后悔了,您不要——”
“后悔?”身穿婚纱的她嘲弄的撩起嘴角,“你没有资格说后悔,你也没有资格说这婚礼要停止。”
穿过长长的通往礼堂的回?廊,她对躲回身体深处的旌说——
“你说,你知道我是你喜欢他的部分。可是这个世界原本不应该有一个叫做蒋笙歌的人,黎星刻的命运轨迹里也不该有蒋笙歌。”旌低下头去,所有影像消失,笙歌忘记的、被迫忘记的所有记忆都回来了。
旌伸手扣住她的左手,“可是,并不是那样的不是吗?他在等你,而我从来都没有消失。所有,别再抛弃了好吗?你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她冰凉的手捂住笙歌的眼睛,她的身体弥散成细碎的光点融进笙歌身体里。“在那之前,你不在这里,你可以确定的说他不会喜欢。可是现在你在这里,你已经没有必要约束自己拒绝他了啊。”
笙歌眼上变得温热,贴在眼上的手掌消失,跟着是风掠过眼睑。冰冷的感觉窜上后脊,昏暗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您觉得还好吗?”
“……你也跟来这里了啊,纳。”
“是。保护君主是臣的责任。而且臣也说过,您是臣唯一承认的、可以代表‘中华’二?字的君主。”
“……阿申他在哪里。”
“就在这里,随时可以离开。”
“那么,——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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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选择还是避开么?”严申陪在她身边,当初的那件礼堂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入,不过却还有人定时打扫,算得上干净。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笙歌在这间教堂第一排的坐椅上坐下,低下头去。“需要一点点时间,冷静下来。”
“滴滴——滴滴——”手机在她话罢之后叫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