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醒向来娇气,嚷嚷着:“师父,这地方啥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这袋银子给你,现在你就下山去镇上买东西,看上哪样买哪样。”
百里昦渊不吝啬,直接将一袋银子塞给了白小醒。
白小醒傻眼了,捏着白色荷包的手还微微颤抖着。
“师父,你不会打算让我徒步去吧,从这儿走到镇上至少得花一个时辰欸?”
百里昦渊瞅了她一眼,吃准了这丫头不愿吃苦,道:“你要是不乐意去那就留下来收拾屋子,前前后后得打扫干净。”
白小醒望了望屋顶的漏洞,一时语塞。
比起独自一人收拾这么大一间破败的屋子,还是下山大采购比较好。横竖不是她的钱,花起来不心疼。
“那我还是选择下山吧。”白小醒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不情不愿地多问了一句,“师父,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啊?有的话,我就一并带回来。”
百里昦渊正在搬屋里的桌子,头也不回地说:“被褥和米面,记得带回来。”
“知道啦~”白小醒耸了耸肩,心头纵有万般不乐意,就当出门去shopping,买些生活日用品回来,让自己住得舒适。
下山的路上,白小醒打开荷包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真金白银,换算成人民币少说值个几万块,真是大手笔,她完全不用担心钱够不够的问题。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她何不直接揣着钱跑了呢?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过几年模样长变了,说不定就算碰上百里昦渊,他还不一定认得出来,等以后挣了钱再还给他,岂不美哉。
可是她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太缺德了一点?百里昦渊给她这么多钱,肯定是信任她的,自己也不能做出以怨报德的事啊……
离静灵山最近的小镇有十几里,白小醒想了一路,仍是没有决断,又饿又渴的她抵达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吃饭。
在街边点了一碗馄饨,狼吐虎咽的吃完,白小醒结账时又一次掏出了怀里的白色荷包,叹了口气,向店家询问了米铺的方向。
唉,谁叫她欠百里昦渊的呢?
按照百里昦渊交待的,白小醒买了五十斤米和二十斤面,米铺老板看她出手大方,好心介绍了可以帮忙搬运货物的车夫。
走了那么久脚都走疼了,白小醒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租了辆牛车,把买来的被褥枕头,食物粮油一股脑扔在板车上,自己坐在后面,随着牛车缓缓驶过街道,悠哉的张望两边的商铺。
路过一家书斋时,白小醒猛然想起写一百本小说的任务,忙叫停了车夫。
“大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白小醒跳下牛车,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规规矩矩地走进书斋。
书斋里没客人,就剩个掌柜站在柜台前拨弄算盘,门口人影晃动,以为来客人了,抬头一看是个小娃娃,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
这脸变得……要是搁现代,寒暑假和周末不知道有多少家长带孩子挤书店呢,恐怕老板的脸色会更难看吧。
白小醒暗暗吐槽,佯装无事发生,在书斋里闲逛起来。大致扫了一圈,架子上摆的全是些古板正经的书,至于书封上的文字,和她认识的繁体汉字差不多。
掌柜走过来问:“小姑娘,你要买什么呀?”
白小醒回身说:“我想买笔墨纸砚,你们这儿有吗?”
掌柜笑道:“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笔墨纸砚?”
白小醒不含糊,直接说:“先拿便宜的吧,我要是用着还不错下次还来。”
见她谈吐不似一般年纪的孩童,掌柜心里掂量一番,去里屋给她拿了整套文房四宝。
“多少钱?”白小醒准备掏荷包。
“不多,整一两银子。”
“这么贵?”白小醒掏钱的手顿了顿。这一两银子可顶她刚才买的好多东西了。
掌柜耐心解释道:“哦,这笔共两支,一支大的一支小的,共一百五十文。这砚台是仿的好砚台,自然只值一百文。至于松烟墨呢,稍贵些,一百五十文,剩下的草纸每张六十文。合计就是一两银子了。”
古代教育不普及,读书识字的人本就不多,笔墨纸砚的成本自然高。
白小醒小小肉疼了一下,道:“行吧,帮我包起来。”
正当白小醒埋头数钱时一个窈窕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女子大户人家家仆打扮,精神抖擞,声音轻快。
“刘掌柜,别来无恙啊~”
掌柜一见此人,立刻喜笑颜开,忙招呼道:“稀客啊,萍儿姑娘今儿个怎么有空来?”
被唤作“萍儿”的姑娘说:“这不是出来办事儿路过嘛,顺便啊替我家小姐问问,您这儿有没有新的话本了?”
“有有有。”掌柜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白小醒好奇,踮起脚凑上前看。
萍儿姑娘没急着接,问道:“这话本讲什么的呀?”
掌柜道:“哦,是说书生和绣娘的,呃,感人的故事!”
萍儿甩了甩丝绢,略显失望地说:“刘掌柜,这样的话本小姐们早都看腻了,你说每次给你的钱也不少,结果不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就是文武状元,不是绣娘就是采茶女,有什么意思啊,小姐们无非是想看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