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什么?”百里昦渊不懂,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
要不说是直男呢,哪里懂小姑娘如大海般深的心思,白小醒嘟着嘴,不满地控诉。
“我就是觉得自己蠢,傻不拉几走了那么远,活该走了一脚的泡。师父你也真是的,前天干嘛不叫住我啊,害我以为小黄自己跑了呢,要不然骑马来多方便。”
白小醒说完,久久未听到身后的男人给她反馈,她狐疑地回头,却见百里昦渊神色诡异。
怎么是这个表情?白小醒感到奇怪。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伸直了脖子,气哄哄地质问:“师父!前天你不会是故意把马藏起来的吧?”
坦白说,她白小醒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但跟百里昦渊比起来,这心机和手段简直小巫见大巫,细思极恐。
那天她要是动了歪心思,拿着钱跑路,恐怕百里昦渊早就策马扬鞭追过来了。闹了半天,百里昦渊根本不是怕马跑了,是不信任她,怕她揣着钱骑马跑了,故意把马牵到后山的?!
白小醒一语中的,百里昦渊的脸色更难看,手握拳轻咳一声,道:“为师现在知道你的诚意了……”
那晚脱下白小醒袜子,看到肿起的脚底时,百里昦渊就后悔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测试一个孩子对他的忠心。
只是他顾虑实在太多,身边留下的人一定要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白小醒气得用小拳拳锤他胸口发泄自己的怒火:“师父你太过分了!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气死了,百里昦渊居然不相信她?!先是玉佩的事儿,后又是给钱买东西,防她跟防贼似的!昨天她还眼巴巴的担心他身体,简直是自作多情,滑稽可笑,一片真心喂了狗!
白小醒在马上动来动去,百里昦渊不得不停下来,钳住她的手,自知理亏,难得服软:“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早上镇子赶集的人多,街上到处人挤人,不知何时百里昦渊和白小醒身边就围了一圈吃瓜群众,看戏似的盯着他俩。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白小醒涨红了脸,弱弱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说完,她抱着马脖子滑下马,拨开面前的人,埋着头气冲冲地往前走,百里昦渊见状赶紧下马追了上去,不明所以的小黄任由他牵着,跟在后面。
白小醒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走得再快都比不上成年人步子迈得大,没走出三百米便被百里昦渊拦下。
百里昦渊不会哄人,一手按在白小醒肩上,低头道:“……为师以后不会这样了。”
白小醒脾气上来了,拍开他的手扭头不理。
一旁包子摊的老板见缝插针道:“客官要不要买个包子?”
百里昦渊瞥了眼热气腾腾的蒸笼,从腰带摸出两枚铜板,忙道:“你不是饿了吗?师父给你买包子吃,好不好?”
“不要,饿死我这个‘叛徒’算了。”白小醒转个方向,继续说着气话。她可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才不屑吃嗟来之食呢。
包子摊老板见惯了人情世故,主动将两个包子用油纸包起来,塞到百里昦渊手里,示意他拿给小姑娘。
百里昦渊头一回心里七上八下的,比跟人切磋时还没有把握,就差把包子送到白小醒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