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废太子,立新皇。”
此话一出,祝怜微微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瞅了瞅神情严肃的二人,不像是作假:“等?等?……”
她阿爹还在东北打仗,宝珠和刘熹死不见?尸,向来交好的五公主亮出自己的男儿身,计划着将他正在当太子的二哥薅下?来……
短短一日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祝怜觉得自己直犯糊涂。
“五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宋昀看到她神色疲惫,突然改变了原本的计划:“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我先作歇息,明日再谈。”
“啧,行行行,都听你的。”
苏明月一副被二人腻歪到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喧闹的人这么一走,屋子陡然安静下?来。
祝怜脑子里还在回想苏明月那个大逆不道的计划。果然如她所料,今日这二人的确是要搞事?儿,但没想到这事?儿竟如此惊世骇俗,倒是让她对苏明月有些刮目相看。
只是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事?要?做,比如收敛宝珠的遗骨,给?她建一座衣冠冢,连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比如,她须得尽快寄出手中的书信,问问她阿爹是否还好——虽然战事?胶着,皇帝一时半会不会动他,但不代表苏明旭那个疯子不会趁火打劫。
而今日祝府被包围一事?,太子必定动了手脚。不然以刘熹那榆木脑袋,怎么可能会揭竿而起?又怎么可能在妻子有孕在身的情况下,同兰斯人私通自毁前程?
她将心底的疑惑同宋昀细细讲叙,宋昀想了想,凝神道:“刘熹认罪短短半日便自裁,过于蹊跷。如此一来便是死无对证,想要找出幕后之人怕是难如登天。”
“我更担心此事会为阿爹埋下?祸根,祝家今日被围,若非你及时赶到,怕是这脏水已经泼了上来。”祝怜皱起眉头:“不管是苏明旭还是另有其人,幕后黑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宋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天无绝人之路。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一同商议,可好?”
烛火轻轻摇曳,房中染上一层朦胧的淡黄色,映得他眉眼清隽俊秀,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却愈发动人。
祝怜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你说的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今日之事?,多谢你。”
“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即使你我是夫妻,也应当相敬如宾。况且,今日看到你来,的确让我大松一口气。”
宋昀无奈地笑出声:“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便收下了。”
只是下一秒他伸手一捞,祝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揽到了跟前,额前落下一枚轻轻的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
夜色深沉,烛光微晃,她的纤腰被一双大手松松地圈住,气氛温情异常。
他坐在自己床边毫无防备的模样,让祝怜不禁想起二人初见?时,马车之中只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掌。
像是一只防备心极强的猫。
如今他的心扉朝自己敞开,她才发现这个人强大而又温柔,即使是坐在自己身侧一言不发,也能在无形中给?人以安心的力量。
一时心头激荡,祝怜的喉咙滚了滚,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宋知微,能不能别走?”
小娘子眼波流转,情意绵绵。她不知自己趴在男子怀中,仰起头的时候,是何等?无辜而柔软的模样。
宋昀微微一愣,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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