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赡养费?我所拥有的可不只是赡养费。”当着亨利王子的面,玛丽安娜难得跟他分析起自己所拥有的财富。
甚至搁在一旁的卢修斯眼里,这份略带炫耀的分析,也带了丝可爱的意味。
“我在退婚补偿里获得的科林,德勒,以及黑河加起来,即便比不上一个大公国的领地,但也不亚于侯爵领。”玛丽安娜可比至今都吃着死俸禄的亨利王子,要来得更加富有,同时也是阿基奎女大公的三个孩子里,唯一享有经济自由的特例:“更别提我每年都会从前任那儿拿到数百万的赡养费。”
“往好的地方想想,我要是一辈子不婚,一辈子都没有合法子女,这些钱会流向何处?”
玛丽安娜充满蛊惑的语气在亨利王子的耳边缠绕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他那颗贪婪之心抓得比落网的苍蝇还要牢固:“到那时,你所看不起的野狗也许是你要讨好的对象。”
“你在发什么神经?”回过神的亨利王子冲着玛丽安娜指责道:“你的一切都是家族赋予的,所以在你死后,你的财富当然也属于家族,属于我。”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玛丽安娜眯了眯眼睛,语带嫌弃道:“你既然有这张厚脸皮,就该出现在我的退婚谈判上。”
“我凭什么要为你解决那些丢脸的事情?”
“那我凭什么要把我从丢脸之事中获取的巨额补偿,交给一个不愿意为我丢脸的男人?”玛丽安娜反驳道:“可怜的亨利,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丽安娜看着亨利王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用的陌生人:“至于家族!责任!反正我已经为家族牺牲了三次,所以母亲大人也无法指责我没有为阿基奎做出贡献。”
说到这儿,玛丽安娜还借用了某位国王的至理名言:“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既然我已经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又何必把自己禁锢在无聊又可笑的责任中。”玛丽安娜冲着亨利王子耸了耸肩,给了他致命一击:“况且把钱财与土地交给我最讨厌的贱人,看着他的子孙后代挥霍着我的痛苦结晶,也不会让我感到愉快,反而会让我难以享受本该愉快的一生。”
亨利王子用力地磨了磨后槽牙,在憋屈地克制中突出一句话:“玛丽安娜,你真是个又当又立,吸着男人血的贱人。”
“可是我并没有求着理查德,塞伊斯,或是奥丁的小皇帝跟我订婚,而且他们也接受了退婚的代价。”玛丽安娜欣然接受了亨利王子的咒骂,甚至主动“辱骂”起自己:“如果被万人讽刺就能获得攥在手里的好处,那我愿被那些人当作女巫原型,梅菲斯特的侍女面孔。大可让他们对着我的雕像,画像,乃至各类的衍生物品进行无休止的折磨与咒骂,然后让我在金子和领地的冰冷怀抱里默默流泪吧!”
玛丽安娜将贴在她脸边的笼子轻轻挪开,当着亨利王子的面,表现出理直气壮的无耻:“正因为我是贱人,才能跟你成为血亲。”
“你…………”亨利王子太阳穴发疼得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被观战了好一会儿的阿基奎女大公的侍女长给打断了。
“公主殿下,女大公有情。”侍女长虽然是下属,但是因为常年服侍阿基奎女大公的缘故,亨利王子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
“我看你在母亲大人那儿如何诡辩。”亨利王子离开前将鸟笼随手扔到一旁的男仆手里,轻描淡写道:“埋了。”
那只挣扎许久的鹦鹉因为笼子的剧烈晃动,而被摔到金属边框上,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