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小红薯成了精,这是阮唐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对器皿内的所有红薯苗进行?逐个检查。
几分钟以后,阮唐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有一株成精了。
在阮唐检查的过程中,小红薯精很是兴奋,一直“霸霸”个不停,细细的藤蔓轻轻牵着他的衣摆,对他很是依赖。
“小红薯,你是什么时候觉醒意识的呀?”阮唐蹲在器皿的旁边,放轻语气问道,唯恐吓着它。
“霸霸?”脑海中的软糯童声充满了困惑。
阮唐以为它听不懂,换了种说法:“小红薯,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霸霸!”小红薯精晃了晃头顶的小叶子,欢快地叫了一声。
阮唐又问了它几个问题,小红薯精每次的回答,无一例外地,都是“霸霸”。
问了几次以后,阮唐有些?心累地默默停下了询问。
张口“霸霸”,闭口“霸霸”,除了“霸霸”,还是“霸霸”。
阮唐想了想,将球球从星盘里给放了出来。
球球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玩的正开心呢,突然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它愣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了阮唐。
球球欢快地一蹦三尺高,径直奔向?了阮唐:“唐唐,我?想死你啦!”
“是吗,我?看你在里面玩的是乐不思蜀啊。”阮唐伸手接住飞来的小人儿,笑着伸手戳了下球球肉嘟嘟的白嫩小脸蛋。
他在手上掂了掂,问道:“球球,你是不是胖了?”
手中沉甸甸的手感让阮唐有点儿惊讶。
明明它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怎么感觉手中的重量要比以往沉了许多?
球球站在阮唐的手心上,闻言低头看向?自己:“胖了?有吗?”
“先不说这个,球球,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帮忙?”
阮唐往旁边移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小红薯苗:“你帮我问问它,我?想知道它是怎么觉醒意识的。”
如同年画上的福娃似的球球,表情满是困惑,在看到小红薯精的瞬间,眼睛蓦地瞪大了!
小红薯精看到球球,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到阮唐的身后。
阮唐安抚似的拍了拍小红薯精的细藤:“别怕。”
在阮唐拍自己的时候,小红薯精伸出藤蔓顺势圈住了阮唐的一根手指头:“霸霸?”
霸霸?
这句话如同在火上浇了半桶油。
球球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像是看负心汉一样望着阮唐:“唐唐,几日不见,你竟然背着我?连孩子都有了?!”
“孩、孩子?”阮唐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瞎想,我?自己还纳闷它怎么冒出来的呢。”
天可怜见,他当初种下它,只是为了得到一片瓜田。
却没想到,意外获得了一个瓜儿子。
“你帮我问问,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器皿中的小红薯精:“我?问不出来答案,想着你们都是灵植,可能更好沟通些?。”
球球没动,看着阮唐道:“唐唐,如果?我?和它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是什么鬼问题?”阮唐愣住。
“你甭管它是什么问题,先回答我?的问题。”球球很是执着。
阮唐:“球球,虽然你这是个假设,但是,你要知道,我?其实不会?游泳。”
“若是真掉进水里,估计还没将你们给救出来,我?自己先没了。”
球球:“……”
经过阮唐的再三解释,球球暂时相信了小红薯精不是他的孩子这件事。
它从阮唐的掌心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上,拿出老大的气势,朝着小红薯精走去。
来到器皿跟前后,球球二话不说,右手朝前伸去,直接握住了小红薯精的藤蔓,下一刻,它闭上了眼睛。
阮唐搬了只椅子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他在智脑上了解到,灵植之?间,除了和人类一样通过声音来沟通以外,它们还可以进行?脑波式的交流,灵植的等级越高越聪明,低级灵植不能越级和高等级灵植说话,高等级的灵植却可以和低级灵植直接对话。
球球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表情明显地放松下来:“搞清楚了,它在你将它放进器皿后的当晚就觉醒了意识。”
“当晚?”阮唐惊讶了一下,努力回想着自己在那天做了什么。
片刻后,阮唐哎呀了一声,恍然大悟。
这么说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那天他将它从垃圾堆里给救出来的时候,它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阮唐当时担心它撑不过那晚,便对它施展了“回春术”。
为什么只有它一株红薯苗成精了,其他的幼株却没有呢?
因为,只有它,被阮唐施展过“回春术”。
“回春术”在仙界有一个美名,叫“仙人抚顶”。
使用这个术法极其的耗费灵气,但是效果?也?着实的好,可以这么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得回来。
事情水落石出以后,阮唐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刚开始发现小红薯成精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种田计划要泡汤了,此时知道小红薯精的由来以后,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小红薯当时那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处于生死存亡之际。
虽说“回春术”帮了它一把,但是,若是没有它自己的努力,也?不会?脱胎换骨蜕变为灵植。
一切因缘皆造化。
第二天。
吃过早饭以后,阮唐从床底下翻出了几个长方形的板子、一只斧头和一把有些?生锈的锯齿。
他在卧室阳台上溜达了一圈,选了一块地方,比划了一下板子的长宽以后,用炭笔在地上画了个长方形。
他准备做一个大花盆,等红薯苗再长大些?,就将它们移栽到阳台上。
那些红薯苗不可能一直待在那个小盆子里面,现在红薯苗的数量还不是很多,阳台上的空间不小,就算以后它们都长大了结果?子了,也?够用了。
阮唐丈量着几块木板的长度,想了想,去了客厅楼梯下方的一个小单间。
小单间的一角堆积着些?许杂物,都是他们刚刚租下这个院子的时候,从房间里清理出来的没用的东西。
他从杂物堆里翻找出了一把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一个桌面有些?裂开的带着四个滑轮的小方桌,又挑选了几条破旧的复合板,连拖带拽地将它们给弄到了阳台上。
阮唐将它们都给拆成了一块块的板子,敲敲打打埋头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