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秋老虎还未曾彻底离去。艳阳依然高悬在湛蓝的天空上。
京城,依然热气腾腾,有些富贵人家还在用冰祛除暑气。
荣国府正堂,一位中年妇女刚从迷茫中变得清明。端起边上的茶盏,轻缀一小口茶水。外面传来丫鬟急促的脚步,“老太太,不好了,大公子落湖生死未知,大太太受惊恐怕是要早产。”
鸳鸯(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一茬接一茬的都沿用同一个名字)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再也没有往日的稳重。
“拿帖子去请太医。快,扶我过去。”
一来就有两条人命快逝去,杨清急了,忙让丫鬟扶着朝老大贾赦居住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悄悄的记下路,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一路上仆妇们打招呼,她没有心思点头。
一直到老大夫妻的套院,杨清顾不上喘气,直接冲到便宜大孙子的房间,小小的孩子,安静的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杨清对鸳鸯说,“快去大太太那边,告诉她瑚大爷没事,让她为了孩子一定坚持住。”
“是,那这边?”
“出去。”杨清的手已经放在贾瑚的胸口按压,她已经等不及太医来。仔细回忆红楼中的剧情,贾瑚是落水后夭折而亡。
想来应该就是这次,她只能自己上手,亲自按压,一下一下的,还没有给做人工呼吸。
小小的贾瑚连着震动几下,吐出来不少的水,“咳咳咳!”不停的咳嗽。
小贾瑚活了过来,身边的丫鬟仆妇高兴的呼唤着,“老太太,瑚大爷没事了,活了。”
“你们打热水来,给瑚儿梳洗,下次瑚儿再出事,你们就等着陪葬吧”。今儿这事,杨清是记下了。
算账还不只是时候。
她赶赴隔壁房间,不顾仆妇的阻拦,走了进去,让人搬进来椅子,坐在床头握住大儿媳张氏的手,低声的说,“老大家的,你可要争气挺住,瑚儿已经没事。正洗漱,为了还小的瑚儿,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挺住。”
张氏已经有气无力,刚才一阵痛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听到婆婆的话语,她说不出话,但却长舒一口气:瑚儿没事就好。眨巴着大眼睛,满眼的感激的望着眼前有些陌生但让她很感激的婆婆。
转头对屋子里伺候的仆妇说,“那个谁,出去让鸳鸯把我收藏的一支老参拿来。让外面准备吃食,让大太太补充体力。”
“是。”仆妇退走几步,转身离开。
对着两位产婆,杨清则是恩威并施,“吴产婆,刘产婆,我要你们在关键的时候保大人。最好是母子均安。”
“是,老太太,大太太是激愤下早产,胎儿的位置不正。”
产婆也难,以她们的经验百分百会难产。她们愁眉苦脸,今儿不说得赏金,能平安离开都是奢望。
“我试试。”杨清示意丫鬟端来热水,洗洗手。擦拭干净手中的热水,转手轻轻的搭在张氏的肚子上,慢慢的摸着。
摸完一圈,轻轻的用手在肚子抚摸转圈。
“啊啊啊,疼。”精神稍稍好些的张氏,疼的紧皱眉头,豆大的汗珠从头向下淌。
运转双手的杨清,用自动配予的金手指:月华之力,运转在手上,层层渗透到肚子里,给张氏补充气力。也滋养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跟着杨清的动作一起转动,几圈以后,孩子胎位终于被她转正。
“好了,老大家的,吸气,呼气,咱再试试。”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抓着张氏,指尖淡淡的莹莹月华流转。
“啊啊啊……”张氏拼尽全身的力气,接着传来了产婆们惊喜的喊叫,“快了,快了。”稍等片刻,又喊着,“生了,生了。”
一刻钟以后,清理干净小婴儿,轻轻的拍打一下“呜哇呜哇”的婴儿哭声,宣告危险结束。
母子均安,所有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呼。”杨清紧张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虚脱着用手撑住自己,被扶出去的时候站在廊沿下望着匆匆从外边赶回家的贾赦说,“老大,别一天到晚不知道着家。以后好好对待张氏。”
还年轻俊郎的贾赦,此时还没有十几年后那猥琐样。
人也没有那么歪。心底还保有那么一丝丝的善。
“是,母亲。”贾赦弯腰低头,答道。
路过王氏身边时,杨清的脸色发青,用从地狱爬出来的森冷恐怖声音对着王氏说,“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