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卯之花烈再度详细的检查后,千叶的下场仍旧很悲惨。
不能说她一点灵力也没有,而是因为填入的灵子多少有了一丁点的灵力。
所谓的一丁点的灵力就是——
几天只吃一顿饭也是可以的,想要爆出灵压是做梦的,生活在瀞灵庭是不能的,似整非整变成绝对的。
还不如没有呢。
如果她有体力,绝对会踹飞眼前的桌子。
对这种特殊体质,卯之花烈持保留意见,有待观察。
于是,逃跑还是有必要进行的。
千叶顺从了朽木白哉的说法,在人前努力扮演着绯真的角色。
扮演绯真也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白哉告诉她,绯真以前不是经常跑去流魂街就是在家中卧床不起,日常生活也就是散散步,看看书,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
所以千叶也乐得自在,经常屏退家仆,自己在院子里溜达,以散步为名,实则研究如何逃跑。
一边继续锻炼虚弱的身体,一边在院墙的角落下四处游走,朽木白哉回到家经常会看到月色下一身白衣的千叶缓缓扶墙而行,很是头痛。
瀞灵庭几乎已经传出朽木宅闹鬼的传闻了。
休息日的时候,朽木白哉终于认为有必要再跟千叶好好谈一次,家里的下人已经对她诡异的行为产生了质疑,怀疑绯真夫人要爬墙。
当他走到院子一个幽静的角落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千叶居然爬上了树。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朽木白哉多少对千叶的个性有所了解。
她虽然偶尔会任性赌气,口无遮拦,但并非毫无教养的女子,相反她非常懂得礼节,也很守规矩,比一般的贵族闺秀更加知书达理。
这也是为什么朽木白哉会放心让她单独留在大宅里,安心去六番队处理队务的原因。
不过看到她这样理所当然的爬在树上,准备挪到院墙上,白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在做什么……”
千叶惊了一下,回头看向树下的朽木白哉,尴尬的笑了笑,“……看风景而已。”
朽木白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他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看着树上的她,沉默不语。
千叶最害怕他这种了然的眼神,很冰冷也很清澈,好像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目光,只等你自投罗网,坦白一切。
好吧好吧……她勇敢承认就是了。
“其实……我在研究怎么爬墙来着……”声音有些虚虚的。
“……哦?”
“……”一个哦?只有一个哦??这让她怎么把话接下去啊!
“爬墙之后呢?”朽木白哉瞥了她一眼,等着她解释。
爬墙之后还能怎么样,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明白吗?
“离婚呗。”千叶轻描淡写的说道。
朽木白哉的眉头深锁,责问的目光落在千叶身上,一字一顿的重复道,“离、婚?”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千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咱俩一无感情,二无事实,绑在一起妨碍男婚女嫁,不离婚要怎么办?”
朽木白哉闭了闭眼,稳定情绪,然后看向坦然的让人想揍她的千叶,断然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啊!”这可是她一直要坚持的目标来着。
“朽木家不允许做出这种诋毁家族荣誉的事情。”朽木白哉理直气壮的反驳。
屁咧!不允许你不是还娶了绯真嘛!做了就要做到底啊。
千叶可以明白他对家族定则的服从与尊敬,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有些时候变通也是有必要的嘛,这种死板的脑筋难怪活到现在变成一座冰雕了。
还是让新时代的她来让朽木大少明白什么叫做变通吧!
“我说……”千叶刚想对他进行再教育,突然感到头晕脑胀,胸口一阵痛楚延伸至全身,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从树上摔了下去!
白哉心里一惊,不假思索的跃起接住了掉落的千叶,责骂道,“你应该小心……”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冷,眉头紧皱的努力喘息着,似乎无法呼吸到一丁点的空气,痛苦不堪的微微睁眼求助的看着他。
白哉顿感不妙,急忙抱着她往卧室走去,高声喊来了管家——
“快去把卯之花队长请来!”
管家急忙应道,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朽木宅,前往四番队。
而白哉则看着痛苦的千叶,眉头深锁,握着她的手尽量安慰,“别担心,卯之花队长很快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千叶完全听不到白哉的话,她只感到浑身上下似乎有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切着她的肉,明明没有伤口,却像是流尽了全身的鲜血,冰冷透骨。
无法喘息,无法呼喊,她连一丝声音都叫不出来,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流淌在脸颊上。
“……绯真……”看着这样的千叶,白哉的心中再度揪了起来,绯真消失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鲜血如注。
难道他要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难道最后,他连一个影子都无法留下?
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说,却无法发出声音。
白哉附耳到她唇瓣,半晌过后,他看着溢出泪水的千叶,心如刀割。
她说——
“……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