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周聊没憋住,嘴弯了弯,很快撇过头去不看他。
“他们准备拍戏了,你不去看看?”他看向窗外,操场上乌泱泱围着一堆人,闹哄哄地,不由得头疼。
“去。”她从桌子上跳下来,吴逸卿双手护着她,虚扶了一把。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出门,他倒是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两人认识快四个月了。
他记得,姑姑的女儿,和男朋友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
这场是陆炤饰演的男主刚进队时候的戏,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演技要求,说穿了就是刚才吴逸卿提到的负重跑,不过桶里的水没装满。
群演一部分是带过来的,一部分是消防队的队员,借了几个过来。
徐福负责给他们纠正姿势,现场把握剧情的真实性。
“最后面那个,去把桶里再装点水,风一吹就动,你当观众都是傻子啊。还有那个倒数第三个,你把你那个军装穿好,像工地上搬砖的。中间那个……说你呢!脚步迈开,跑得丑死了……”齐圳坐在监视器后面大喊。
周聊之前听说导演的脾气都比较暴躁,也见过几个。
齐圳应该算是特别暴躁的了,一点就着,嘴还损。
她看了一会儿就回去改剧本了,看人跑圈虽然挺爽,但看久了也无聊。
开门进去就看见刚才她扔在吴逸卿那里的笔记本躺在书桌上,小小的长方形的四边和书桌边平行。
旁边压着一张A4纸,密密麻麻地按章节写好了要修改的地方。
原本房间里是没有窗帘的,这会儿也多了出来,军绿色的布料用绳子挂在窗框上。
刚才收拾东西被她弄得一团糟的床单和被芯,也被人套好了,被子折成豆腐块,床单上抹得一个褶子都没有。
从家里带过来的大鸭子,此刻也端端正正得坐在枕头上。
晃了晃床头柜旁的热水瓶,两瓶都是满的。
整个房间,她能想到的要自己动手的地方,吴逸卿都帮她弄好了。
周聊抱着鸭子躺倒在床上,捂着噗噗乱跳的心脏。
怎么办,要跳出来了!
岑清推门进来就看见周聊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嘴角还弯着诡异的弧度。
“你……发春了?”
“……滚。”
岑清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单人间,待遇真好。”
“我要是住四人间,那还不如回家住了。”每天过来,也要不了几分钟。
“得了吧,你舍得吗?跟吴队长朝夕相处的机会诶!”
她嘿嘿笑了两声,“舍不得。”
“不是我说,你那军哥哥太凶了吧。”
岑清冷汗还没消呢,刚才吴逸卿看见她抱着电脑进去,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你是编剧?”
她哆哆嗦嗦地说周聊马上到,那人才缓和了脸色。
周聊歪着头,“凶吗?”
“凶,比陆炤还凶。”陆炤板着脸和吴逸卿板着脸那可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前者若说是寒风刺骨,后者就是滴水成冰。
周聊没觉得他凶,反而正经的时候有一种迷之萌感。
“对了,昨天张制片说过几天开发布会,我们要去吗?”说是主创参加,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小透明要不要过去。
“去啊,你是原著作者加编剧,肯定得上台说两句。”
岑清想了想,“我就不去了吧,到时候片尾给我属个名就行。”
“别,你名字属我前面都行。”周聊对影视编剧一窍不通,都是岑清手把手教的,她比自己付出得更多。
岑清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劳务费拿得比你多就行了。”
周聊:“……”
陆影帝的一张卡,劳务费可不是比她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