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养大的孩子,夜蛾正道太知道白辞的能力。这属于他明明能做到的事。
白辞两手一摊:“因为没有用处。数理化法可用于数据处理、制作武器、法律研究等方面,体育么,增强身体,语文则无用。”
琢磨了下他话里的意思,夜蛾脸色一黑,“制作武器、法律研究”,白辞很大可能在违法边缘蹦跶!
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尤其像五条悟白辞这种不分善恶的天才,反而让人觉得头痛。而一个五条悟,是夜蛾曾经的学生如今的同事,另一个白辞,是他的养子如今的学生,就更让人觉得头痛。
心烦意乱之下,夜蛾手下玩偶刮了一道,变成个刀疤脸。
唯有白辞肯坦率这点,让老父亲夜蛾正道的心好受一些。他长叹一口气,道:“你啊,玩够了就回来工作。”
“这算是子承父业吗?”白辞背靠向沙发椅背,张望了下四周,看到窗户外四月的春景,一株樱树花开,寂寞地开在这片土地上。
灿烂樱树下,埋着的是同伴的尸体。
他笑了一声,“干这一行的……我那一届的前辈同伴,现在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吧。”
面对养子的诘问,夜蛾并不动摇,反问道:“怕死吗?”
白辞笑了,笑容轻蔑,“不怕。只是不明白当初那几件事不让我插手,莫非以为现在的我会放弃了?”
他毕业的这所咒术高专,全名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他们这所学校,只培养一种人。
——咒术师。
听起来仿佛跟哈利波特那样的魔法世界里,所存在的魔法师一样。然而,白辞从来没有这样天真地认为过。
毕竟,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拥有奇迹,咒术师面对的诅咒带来死亡。
夜蛾正道不直接回答养子的问题,只是挖着玩偶脸上的刀疤,消抹着痕迹。良久,他开口道:“白辞,你想要做的事,总是有能力去做。”
言语间,便是默认了白辞之后的行动。
白辞眼睛从窗外的樱花树外转进来,看着自己的养父,吐出两个字:“狡猾。”
“奸诈。”
“老狐狸。”
持续不断的评价吐了出来,最后,白辞深深吸口气,起身,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夜蛾正道很了解自己。刚才那话可以说是以退为进,从情义上逼白辞退步。偏生的是,白辞吃这一套。
最后,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养父:“老头子,我不会收手的。”
“嗯”了一声,夜蛾正道说:“给予孩子支持,是我这个做家长的责任。”
说着“是吗”,白辞往门口走,头也不回。
经过多年的了解,在刚才,他们达成某种和解。夜蛾知道,看在他的面子上,白辞不会做得太过火。没人能影响白辞的执行力,老父亲夜蛾也只能稍微阻止他不会到非人的那个尺度而已。
“记得补考。”夜蛾道。
白辞摆摆手,关门离去。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比补考更重要。
甚至,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