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盯着紧闭的大门简直是越像越气,巴巴等了半天却发现潼潼居然是认真的,潼潼……潼潼难道是忘了他也受伤了吗?
他从来没被潼潼这样对待过,祁渊越想越气,还有种莫名的委屈,以前潼潼从来不会这么对他,更别提对他动手了。可今天,就今天加起来,潼潼已经对他动了三次手了。
第一次是给了他一巴掌,第二次是行李箱的时候,前两次他都理解潼潼,没有计较,可潼潼居然在别人面前打了他。
还有潼潼和那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共处一室,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祁渊怎么可能不着急,他攥着拳头困兽一样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恨不得扒着门缝看里面,可惜即使扒着门缝也什么都看不到。
想起遥不还刚刚说的那些话,祁渊就气的牙痒痒,如果遥不还就在眼前,恨不得把遥不还那张脸皮给扒下来。
他不仅在苏潼面前胡说八道,还挑拨离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潼潼一向简单,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真正面目,被这人给骗了。
牢牢记住遥不还这张脸,祁渊只能揣着一肚子火气和隐隐约约的慌张,一边打电话叫沈江陵重新回来一趟,一边让秘书查清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还有潼潼……说不动潼潼最近的不对劲就是这个男人带坏的,说不动潼潼最近会对他动手也是这个男人挑拨的。
对,潼潼一向都是听话乖巧的,潼潼一定没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没关系,他了解潼潼,潼潼现在只是生气了,等过段时间潼潼知道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就会气消了,也一定会回来的。
沈江陵这个倒霉的医生还没吃口饭呢,又只得急匆匆回来了。
……
而此刻,酒店房间内,
遥不还摸了摸唇角,指间荧绿色光芒抚过,唇角的红印瞬间消失,他颇有意思地看着苏潼,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爽。”
苏潼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祁渊和他说的那些,什么乖,听话,懂事,他只是我的恩人这类让人一听就上火的话,怼回去居然这么爽。
想到祁渊阴沉憋屈的脸色,苏潼就觉得连芯片里原先堵的慌的感觉都没了。
“这才对嘛,我跟你说,”遥不还拍着苏潼的肩膀,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遇到让你不高兴地人或事,必须学会反击,宁愿让他憋屈,也别自己憋屈。”
苏潼似懂非懂的看着遥不还,还有点怀疑,“还可以这样?”
遥不还理所当然的点头,搂着苏潼的肩膀,“我能骗你吗?你自己说,刚刚是不是感觉出气了,心气都顺了。”
苏潼捂着心口芯片的位置,再次感受了一番,牢牢盯着遥不还,双眼微微发亮,好像学会了什么,非常肯定的点头,声音都轻快了,“嗯,是的。”
遥不还被苏潼这幅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使劲呼噜了一把苏潼的头发,在苏潼生气之前放手,“学会了吧。”
“学会了。”苏潼镇重的点头,认真的好像学会了什么无比珍贵的新知识一样,让遥不还乐的不行,觉得苏潼又呆又可爱。
关键是还听话。
遥不还虽然在祁渊面前放话,说苏潼要和他呆几天,不过当天晚上遥不还就离开了,他知道不能逼苏潼逼的太紧。
当天晚上,苏潼闭上眼,梦中全是尸横遍野的街道,惨烈的哀嚎,还有那个泡在井口的小男孩空洞洞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身旁红艳艳的糖葫芦似乎变成了猩红的血迹,渐渐蔓延开来,将井水变成一片血红。
苏潼猛地从梦中惊醒,捂着剧烈颤抖的芯片,瞳孔放大,唇角微颤。
耳边仿佛又回荡起遥不还的声音,“他们需要的是希望,是曙光,是未来!”
可是,这么重的责任,他能担的起吗?
苏潼愣愣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他的腿似乎还存留着男孩撞到他后的温度,还有他的手心,还残留着糖葫芦的粘稠,稠的像血,无比厚重。
梦醒之后的苏潼一夜没睡,下了床站在窗前,视线穿透夜幕直达苍穹,陷入暮色下的侧颜像是一座雕塑,只有那双眼,似乎隐隐有一簇火苗从眼底逐渐升腾。
心中祁渊的身影,似乎越来越黯淡,另一种陌生却震动的情绪悄然出现。
似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苏潼请了假一个人呆在酒店的房间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苍穹,敛眉入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的火苗似乎也在渐渐变大。
过了几天,实在忍不住的祁渊又来了,在苏潼开门后一个劲的想看里面有没有那个男人。
“你干什么?”苏潼拧着眉,半掩着房门,牢牢挡住祁渊的视线,不耐地看着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