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眸微红,已是忍到了极点。若是不顾及其他,他?完全可以摆脱了,可那是他极为珍视的小姑娘啊,他?又怎能忍心。
“我好难受啊。”见男子没有反应,而那股燥热却是源源不断,愈演愈烈,谢诗宛开始扯着自己的衣带,一大片白皙将要呼之欲出。
“别…宛宛你如?今已是刘家的三夫人了。”顾言声音哑得可怕,又一次按着她的手。
她已是三夫人了,一切都不似当初了。万一这只是药物使然,实则宛宛心里早已放下了他?,那必会成为刘简与宛宛夫妻间的一道无法磨灭的隔阂。
他?不想毁了小姑娘后半生的安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屋内的谢诗宛急得快要哭出,甚至在顾言手臂上?留下几道抓痕。
男子闷哼一声,他?第一次见小姑娘如?此痛苦的模样,自己也是急得不行,手下的力道松了几分。
就在他稍稍松手时,女子却趁着他?的松懈挣脱开来。她猛咬唇瓣,丝丝血迹渗出,趁着那一点清醒,她的手指拔/出了头上的簪子,目中皆是悲极,往自己脖颈刺去。
“小姐!你在干什么??”顾言爆喝一声,双手拦去,可还是让簪尖划出了一道伤痕。
女子悲绝,最后一点能控制自己的清醒也被打断了。垂下头,乌发盖住了眼底的伤痛:“你不要我,可我已经难受到不行了,就让我这么?去吧,我快要受不了了……”
男子眼底在翻滚,在挣扎,最后颤抖着声音应道:“好、好。”
从他放下阻止的手,任由小姑娘索取时,一切表面上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他?不再反抗,阖上?了眼。他?知道这是错,可他已经没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了。
一团大雾侵盖住一切,而今世的谢诗宛却埋在顾言怀里低低哭泣,既是万分庆幸今世的他?们没有走到这般,又是为前世的他?们感到悲伤。
“别哭了,别哭了……”顾言的手掌慢慢拍着妻子的背,见到小姑娘触景伤怀,在他怀里哭得背轻轻耸动,他?眸中划过一丝心疼。
很快,他?们面前的白雾渐渐散开。
清晨微弱的阳光打在一室的荒唐中,而前世的谢诗宛却要先一步醒来。
她杏眸微动地看着满地的衣物,还有身侧的男子,泪水模糊了双眸。
昨夜,虽是荒唐,但?阿言从未主动碰她,只是不再阻止她作乱的手罢了。
她还依稀记着,他?最后一次阻止她的时候,提醒着她,她如今是刘家三夫人。
她嫁与刘简,已是答应他?要忘了阿言,给他?一次机会。刘简也是尊重她,只要她一天没有对他动心,他?便不会碰她,可如今一切都乱了。
她身为刘家三夫人却失身于他?人,这对谁都不公平。更何况,阿言心中或许也心存芥蒂,否则也不会……一次次提醒她,她已是刘家三夫人了。
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了。
谢诗宛从枕下取出迷魂香,刘家看似平静,内含许多看不见的算计。在她意识到自己中了药时,拼了力把?前些日子备好的迷魂香放在枕底,想着至少能把要害她之人迷晕。
而今,兜兜转转,也算是用上了……
她将迷魂香的盒子打开放在顾言的鼻尖,手却无可抑制地捂着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本就几日未眠,千里奔波而来的顾言闻及香味,更是睡得沉了。
只是女子的眼泪落在他脸颊时,他?的眼睫轻颤了一瞬。
一日后,躺在谢府床上?的男子才缓缓坐起。他?觉着太阳穴一阵阵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公子,你醒了?”翠儿正好进了屋,把?水盆放下。
顾言眉头紧锁,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啪—”翠儿手中的巾帕忽地掉在地上,脸上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公子,你从三千阁策马归来,几夜不休,实在太累了,便晕倒在门前,是左护法把?你背到这的。”
“真的?”
男子的眉目一冷,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是。”
翠儿手心已经泌出了汗,理应这个药服下,便能让对方忘了前一日发生了什么?,但?公子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她险些就要将真相说出了。
“那我手臂上?的抓痕是哪里来的?”顾言沉思片刻,才注意到手臂上?多了些抓痕。
翠儿后背全是汗,低着头不敢看顾言,飞快地说道:“应该是府内的猫儿不小心抓的。”
团团抓的?顾言眼里半信半疑,反复看了几眼手臂上?的抓痕。
“公、公子,要先吃些东西吗?”翠儿舌头都有些打卷,她就怕公子再看就会发现有哪里不对。
顾言摇摇头,站起身忍下身体的不适,眼里隐隐透出些欢喜:“我让宛宛等了这么?久,应该让她等着急了,她这个小姑娘肯定又要背后说我的不是了。”
边说着唇边微不可查地轻轻勾起,边大步向着小姑娘的闺阁走去。
“公子!”翠儿慌张地叫住了顾言,她单膝跪地,几分不忍地说道:“小姐……已经嫁给刘公子了。”
男子眼底的笑意还未收住,脚步却先顿住了,话语中透着些不可置信:“宛宛……嫁给刘公子了?”
“是…”翠儿也觉着这般对公子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