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礼数周全,按照喜好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还能清楚认出每个人,把家里人哄得眉眼笑,有两个表妹挺喜欢他,还一起拍了个小视频问能不能放上朋友圈。
秦思筝被簇拥着,虽然紧张但还是耐心又细致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尤其老爷子,跟他讨论各种拳,俨然成了忘年交。
吃完饭还要继续聊,小辈儿们都回去了,胡敛之却还没尽兴,扬手让人泡点茶来,大有通宵畅聊的架势。
陆羡青被冷落一晚上了,说什么不乐意。
“哎哎哎,霸占一晚上了,该还给我了吧?”
老爷子正聊得兴起,被他打断立即横眉瞪过去:“会不会尊老,跟外公抢人?先把他借给我一晚上,明天还给你。”
陆羡青一把拽住秦思筝的肩膀拉回怀里,“不行!”伸手盖住他眼睛说:“他困了,拍一天戏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晚安。”
秦思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连拖带拽的弄上楼,气的老爷子在下面直骂“兔崽子”,陆羡青一把将门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你干嘛气外公。”
陆羡青撇着唇委屈,“你陪他们一晚上了,看都没看我一眼,给你一分钟哄哄我。”
秦思筝捧住他的脸安抚,“我想让你的家人喜欢我。”
陆羡青冷哼,“他们已经足够喜欢你了,差不多得了,还想跟我抢人?”
“你怎么连外公的醋都要吃。”
“我……”陆羡青刚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胡敛之站在门口,“小风筝啊,外公特地让人帮你收拾出了一间房子,来看看喜不喜欢。”
陆羡青一脸『迷』『惑』,“不是,收拾房间干什么?”
胡敛之冷扫他一眼,“不然呢?跟你住?”
“不然呢?”陆羡青气都要上不来了,这老头搞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把他媳『妇』儿弄去客房,有事没事儿!
胡敛之瞪完陆羡青,一脸和善的看向秦思筝,“小风筝跟不跟外公走?”
陆羡青咬牙切齿的看着秦思筝乖乖跟胡敛之去了楼上的客房,在后头扬声抱怨,“干嘛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胡敛之理都没理他,气的陆羡青把门一摔洗澡去了。
老爷子兴头特别大,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还精神奕奕,是秦筝受不了了。
一天晚上他被陆羡青折腾的太狠了,又拍了一天的广告实在是累了,歪在一边打盹,到最后直接睡着了。
胡敛之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出了门,路过陆羡青房门的时候拍了一把,“他在沙发上睡着了,抱床上去。”
次日早上,秦思筝早上早陆羡青怀里醒来,还愣了会。
“你怎么在这儿?”
“再睡会。”
秦思筝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时间,“别睡了,都九点多了!”
陆羡青不情不愿的被他拉起来,一边嘟囔,“寿宴晚上呢,现在出去是你陪着他们玩儿,我一个人在边上没劲,不起。”
秦思筝没经历过寿宴,一下楼就惊了。
庄园布置的和昨天截然不同,手绣的一个寿字裱装精致的靠在一边,从中午始就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全都是政商各界的要紧人物。
秦思筝不认识,跟在陆羡青身边迎客,偶尔听他解释几句,勉强有些理解胡敛之的地位远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外公好厉害啊。”
陆羡青微笑和来人打招呼,然后抽空侧头看秦思筝一眼,“我不厉害?”
秦思筝总觉得他这个反问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接过客人手里的礼物,飞快说了句“不知道”,被陆羡青在腰上掐了一把。
两人笑闹着差点绊倒了一个花瓶。
明斐跟在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身后过来,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大门口就玩儿起来了,俺们村儿的新青年都让你带坏了。”
陆羡青礼貌跟老爷子打招呼,“明爷。”
明老一身正气站姿笔直,眸光扫描仪似的在秦筝脸上扫了一圈,“这就是老胡跟我显摆的那小孩儿?是好看,但没三头六臂啊。”
秦思筝茫然的间隙里明老已经走了,明斐叹了口气拍拍陆羡青的肩膀,“真惨啊,门童。”
陆羡青拨开他的手,笑眯眯回了一刀,“真惨啊,单身狗。”
明斐牙疼的吸了口气,“继续接客吧你!”
寿宴在晚上始,两人身份特殊,偶尔会被打趣几句,还有要求合影和签名的,陆羡青怕秦思筝累着便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在这儿就行。
“没事,我陪你。”秦思筝四下看了看,握了他的手指一下又松开,被陆羡青抓回去,“光明正大拉,我们公开过了。”
秦思筝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仰起头冲他一笑。
文栎在寿宴快始来,蒋臻移民去国外疗养之后她觉得事有蹊跷,本不想跟陆羡青有过多接触,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为免他觉得自己心虚,还是来了。
她送上礼物,优雅的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来。
明斐端了杯酒,“哎”了一声凑过来,“你家小风筝呢?”
陆羡青说:“被外公带去见客了。”
明斐感叹了不知道谁命好,自己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爷爷虽然不太管他,但末了真要像陆羡青那样,恐怕腿都得折一根。
“哎你看什么呢?”明斐说了半天没人接话,顺着他的视线一找,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发呆的文栎。
“这不像她的『性』子啊,这么安静躲着跟怕人似的。”
陆羡青没回答,反而扬起下巴指了个方向,“看那是谁。”
明斐想了半天还是不太确定,又觉得有点面熟,“跟席淩有点像,他亲戚?他爸?你们家跟席家还有交情?”
“一点点。”
韩瑜看到角落里的文栎,似乎愣了一下。
这几年韩瑜身体不好,少出来见人,要不是胡敛之的寿宴恐怕叫不动,明斐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啧”了两声走了。
文栎看到韩瑜,倏地攥紧了手指将皮包抠出一个凹痕。
“是你!”
韩瑜常年重病,几乎瘦脱了相,和以往那个豪车美女相伴的富二代判若两人,但文栎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文栎脸都白了,站起身要走却被韩瑜叫住,“你还好吗?”
“我不认识你!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韩瑜轻咳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抵在嘴上又咳了几声,“小文,这么多年我都没机会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恨我。”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文栎死死瞪着他,极力撇清两人相识。
“小文,我只想跟你聊聊,没有别的意思。”韩瑜后退了一步,低声说:“她……难产去世了,孩子在十一岁的时候生病不在了,我得了肝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做过太多错事,报应一个接一个的来。”
“阿璋说我有个儿子,是秦筝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