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来了个喝醉酒的人要小解,眯了眯眼看见林夙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心里不断的发毛,但优秀的他还是克服了心理恐惧,拉开拉链准备放水。
刚放水到半那人就听见林夙嘿嘿的笑了起来,骂了句“杂种”。这一愣神,尿都尿到手上了,那人跟林夙对视一眼,赶忙把兄弟收回去,手都不洗了,忙不迭地冲出门就拉嗓子喊“有鬼啊!”。
林夙:“……”
呆愣了一会,林夙觉得刚才的自己似乎真有点不正常,居然跟着耳畔的幻听骂了出来。
林夙点了根烟,在卫生间里吞云吐雾,抓着房卡出门找房间号。
走到门口前林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他打火机还放在洗手池边上。
又回到了卫生间,林夙看见面红耳赤的秦以霜喘着气正不停地用冷水洗脸。
林夙碰了他一下,奇怪道:“你怎么了?”
秦以霜打掉了他手,抬起手嘶吼道:“别碰我!”
倒是像极了奶凶的小兽。
林夙对长得好看的人一向多点耐心,秦以霜一开口那点酒味就给他嗅到了,他哭笑不得:“你不会把那杯酒喝了吧?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秦以霜眼睛都瞪圆了:“你敢给我下药?”
“没,”撇开一开始的偏见,林夙还挺喜欢这种又坏又蠢的美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直不待见他,“我看见你在顾宁宁杯子放了东西,趁你闭眼睛就顺手把你俩杯子换了。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别喝,你到底放了啥?”
秦以霜:“……”他现在觉得出门打喷嚏并不是冷,没准是厄运的征兆,只要看见林夙他准没好事。
悲哀的是他现在连恨这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夙顺手将打火机揣兜里,跟他道别:“那我先走了。”
秦以霜手紧紧拽住他的衣摆,漂亮的眼睛倔强的看着他不作声。
林夙说道:“你松手,你不松手我报警了啊。”
秦以霜宁死不屈。
林夙懒散的喊道:“救命啊,猥琐啊,有变态啊。”
“……”秦以霜抓得更紧了,听到林夙说变态两个字他就开始害怕了,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状态让他恐惧战栗,恐惧从脚底直窜心口。
秦以霜发觉身上燥热无比,就连思考也成了浆糊,大晚上他是背着哥哥躲着淑姨悄悄出来的,在这种地方万一碰到不好的人……
秦以霜越想越慌。
林夙歪了一下头,小心思又动了起来,他勾起嘴角道:“其实哥哥是大坏蛋,最喜欢你这种男孩子了,你确定要跟我走?”
秦以霜倒吸一口气,给了他脸一巴掌,坚决不松手,吃定了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林夙:“……”好吧。
主要是其中也有他一部分作梗的原因,出于人道主义(?),在这种地方把一个小孩扔着也不安全。
把秦以霜带到房间里,林夙毫不客气地将他扔在床上,看着他使劲给自己扒衣服,双手环胸呛声道:“你想怎么样?打电话给你家长?还是说直接给医院打电话?”
秦以霜在床上弓成个虾米,虚弱地说道:“不要打电话,什么也不要……不要让我哥哥知道……”
说完停顿片刻,似乎带了点哭腔翻过来对着林夙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示弱道:“求你了,知道他就不要我了……”
“……”林夙看着他,最后无奈摊手:“那我打电话给前台要点冰块,浴室给你放冷水,待会进去泡泡。”
秦以霜没答应。林夙打完电话进浴室放冷水,看着水逐渐装满然后关掉。
既然敢给顾宁宁吃,想必也不是什么危害极大的药。林夙想。他对此没有太大感受,毕竟这也是秦以霜自作自受。
不一会酒店工作人员来了,他开门拿过冰块,随手扔在洗漱台。
林夙人高马大,出去跟拖死狗一样把脱得光光的秦以霜扔进浴缸里。
秦以霜冷得打了个哆嗦,心里悄咪咪又给林夙记上一笔。
林夙躺床上玩手机,他才发现新手机里多了个叫XX短视频的东西,他以前的世界短视频这类的应用并不发达,故此也没特地去了解。
林夙好奇的把它点开——
秦以霜有点后怕,又将洗漱台的冰块全部丢缸里自己泡了进去,可是丝毫用都没有,他自己又丰衣足食捣鼓了会,浴室里全弥漫着奇怪的味道,结果是不管怎么样他下边还是疼的厉害。
这他妈何止增加点情趣?!
当他双腿有些颤抖扶着门口喘气时,看见林夙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大笑。
秦以霜:“……”
人与人的悲喜果然是不相通的。
秦以霜哆哆嗦嗦的迈着脚爬上床,发现多了一床被子,他把自己卷进被子继续装虾米,咬咬牙打算强忍过去。
林夙发现他回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拍了下秦以霜,将手机直怼秦以霜的脸上,笑得喘不过气:“你看这狗怎么学人瘸腿啊?哈哈哈哈哈哈……”
秦以霜被林夙拍得两眼模糊重影,好一会才看见视频上一只狗学着主人抬起前腿装瘸。
秦以霜:“……”
好笑吗?跟个傻逼似的。
不过林夙冰凉的手指拂过他脸颊的时候居然给他一种诡异快感的错觉,他忍不住蹭了蹭。
林夙收回手继续刷视频,秦以霜生出一股怨怼的委屈感,心想要不是林夙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而罪魁祸首居然还能心宽的玩手机?!
这一夜秦以霜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了,他难受得要吐了,迷迷糊糊的介于半睡半醒之间,还在近乎忍得要昏阙时被林夙大力摇醒,睁开眼睛看,手机里一只猪穿着裙子跳舞。
秦以霜:“……”他妈的。
秦以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捂着一身热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全身黏糊糊的,被子扔地上就算了,自己还完美地锲入林夙的怀抱。
秦以霜恼火的挣脱他的怀抱,光着脚跑到了浴室里,还差点滑倒。
林夙睁开眼睛,他一晚上都没有睡,他独处习惯了有人在身边反叫他不安。
他伸出修剪整齐的右手,仔仔细细看了一会,昨天晚上他在秦以霜无意识的时候用手帮了一下他,脆弱得如同瓷器的少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往他怀里钻。年轻的少年是柔软的,可爱的,易碎的——一只手就能扼死的。
林夙有一瞬间想把他扼死怀中,为了给自己肮脏的欲望披上遮羞布,他纵容了少年的行为。
秦以霜的肢体接触林夙不反感,他甚至还想触摸更多他近乎没有接触过人类的躯体——心想原来跟人长时间触碰是这样的感觉啊。
可他是理智的,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秦以霜在浴室里冲掉浑身的汗渍,老琢磨出一丝不对劲。他关掉花洒,对着自己的难兄难弟拨弄了一下。
毫无动静。
秦以霜:“???”
秦以霜不信邪,继续粗鲁地拨弄,那哥们就是毫无反应。
“……”秦以霜先是茫然,然后他慌了,满脸惊恐的擦干净身体就赶忙穿上昨天晚上的衣服,外面一瞅发现林夙还在睡觉就蹑手蹑脚地穿着鞋跑了出去。
……
半个小时后,秦以霜打扮严实地坐在X医院男科的门口,脸上还包着个墨镜口罩。
旁边一个大爷大早上就在等了,但他前面还有一个在看诊,于是他闲的没事就夹着口音跟秦以霜搭话:“小伙汁哟,辣么年轻就来这里撒?”
秦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