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空间里,这铃声,真是刺耳又魔性,莫名应景。
许希言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然后在陈安衍越来越黑脸色中发挥了超强的自控能力,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
然后用老人看孩子摔倒时骂地板的语气责怪:“嘿这铃声不懂事,怎么骂人呢。”
“……”
陈安衍轻轻抿了下唇,脸黑得像像从锅底滚了一圈,扭头就走出去。
许希言得意地晃了下脑袋,悠哉悠哉往上走,边走边感叹,原主的铃声真可爱,不仅好听,还能骂人,他要一直用。
许希言闲散地走到花房门口,才发现陈安衍现在玻璃阳光花房前堵门,光看背影,就隐隐散发一股‘老子不高兴’的气息。
毕竟他垂在一侧的手正半握着拳头,谁高兴会握着拳呢。
许希言瞄了眼他结实流畅的小臂,十分自觉地转身开溜。
瘟神发瘟,应当远离。
还没溜,身后就传来陈安衍冻死人的声音:“回来。”
你让我回来我就回吗,那多没面子。
不过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许希言:“……”这该死的雏鸟情节。
许希言淡定转过身,才发现这货还背对着他。
妈的他后面长眼睛吗知道我要溜?
陈安衍绷着脸,指着阳光花房,语气波澜不惊中带点暗潮汹涌:“你的杰作?”
杰作?
不过这个花房的布局十分和谐,里面的花生机盎然,可以称得上杰作了。
许希言摇摇头,“不是我的杰作,我才……”穿越过来。
他卡了一下,差点说漏嘴。
不过陈安衍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语气冷了几分,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说的是躺椅和那堆垃圾。”
垃圾?
他说的是薯片和麻球吗?
许希言回过神,好像书里说了,陈安衍喜欢种花,看来这个花房是他造的。
他侵犯了陈安衍的私人领地了。
在原世界里,有一帮傻逼为了吃到他的一口饭,毫无节操地吹嘘他做的菜都是杰作。
久而久之,许希言都快忘了,“杰作”这个词,有时候也可以用来损人。
许希言放下手中的奶茶,揉了把毛绒绒的鸡窝头,用回应老板下任务的口吻保证,“好,我立刻收拾。”
许希言灵活侧过身,从陈安衍的身侧溜进花房,以独有的许氏速度,有条不紊地,快速又不显得不慌张地,迅雷不及掩耳地收拾完他的东西。
他一手拖着躺椅,一手拎着零食,挪到了门口。
陈安衍还像瘟神一样堵在门口,浑身冷飕飕的,从始至终都用看智障的不屑眼神看着他。
许希言好脾气地站在他面前,“你让一下?”
陈安衍死死盯着他,纹丝不动,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许希言觉得,气场这种东西真的很玄乎,陈安衍这人果真把气场拿捏得死死的,在线给他表演了个不怒自威。
一般不怒自威都是老板的专利,不过再牛的老板对脸皮稍稍有点厚的精英还是有点无可奈何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厚脸皮精英,许希言真攒下不少怼老板的伎俩。
他露出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笑,歪着头特别谦虚、特别诚恳、特不谙世事地对陈安衍说:“你站这不动,是想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