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实力远不如前,但制服一个没习过武的普通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寻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趁劫匪还没看向这边,左右手各捏住一枚纽扣,内劲集中在指尖,用力弹出——
“叮——!”
“呃……啊啊!!”
两枚纽扣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一枚打偏了劫匪手里的刀,而另一枚正中他鼻梁。
言少钱眯起眼——还凑合,这一下应该把对方鼻梁打断了。
剧痛让劫匪不得不弃了刀捂住脸,郑凝趁机挣脱跑向人群,警察虽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已经上前将劫匪制服在地。
那两枚“深藏功与名”的纽扣早不知滚落到了哪里。
言少钱松一口气,心说要是搁以前哪至于这么麻烦,两分钟能解决的事情硬生生拖了这么久。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正准备去看看那些钱怎么样了,突然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大喊:“言少钱!”
……完蛋了!
是沈酌!
沈总来得无比“及时”,他看到收费站这种“盛况”,车还没停稳就从后座跳下来,一眼看到某人的所在,径直冲到他面前。
言少钱大脑宕机了。
嘴里叼着的烟屁股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现在这形象居然就被看到了?刚刚抽完烟,脸上还挂着血?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言少钱表面佯装淡定,内心慌得一批,他面无表情地拭去颊边血迹,故作深沉地说:“哦,你来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沈酌神色堪称惊慌,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试图确定这人是否还安好,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一圈,“我大老远就看见这边都是警车,还拉了警戒线,我还以为你……”
言少钱心说既然拉了警戒线,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也没啥,就是刚才有人想抢劫收费站——已经被我……和警察叔叔制服了。”
沈酌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在他脸上看了又看:“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破皮而已,不要紧的。”
沈酌登时皱眉:“什么不要紧!赶紧跟我回家!”
他正拉着人要走,旁边观察他们好半天的警察忽然拦上来,冲言少钱扬了扬手里的证物袋:“请问这把枪……不,打火机,是你从嫌疑人手中夺下来的吗?”
言少钱抬起头:“是我。”
警察:“那您是否方便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呢?”
“……”
劫匪已经被押上警车,言少钱偏头看了看,在心里叹一口气。
没错,做好事不留名在现代社会也行不通了,到处都是监控录像,想找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论他是罪犯还是见义勇为的路人。
他只好说:“方便。”
沈酌欲言又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量再三后觉得现在想把人带回家确实不大可能,只得退而求其次:“我可以一起去吗?”
警察一愣:“当然可以。”
言少钱上了沈酌的车,有点意外地问:“你亲自开车来的吗?”
沈酌没吭声,只默默发动车子,往警局方向驶去。
……不太妙啊。
沈总八成是生气了。
言少钱只好闭嘴看向窗外——最早遇到劫匪的女收费员也跟他们一道,搭警车去公安局做笔录。
这场抢劫案算是有惊无险,犯人被当场制服,郑凝受轻伤,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可言少钱却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保住了钱,但沈酌心情貌似很不好。
沈总生气比丢钱可怕多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到了公安局,言少钱也没敢主动招惹沈酌,一声不吭地去了问询室。
沈酌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来,有女警给他倒了水,轻声说:“先生不用紧张,只是跟那位先生了解一下情况,问完就可以离开了。”
沈酌潦草地一点头,托着一次性纸杯,并没说话。
紧张?并不,他现在内心只有生气。
特别、非常、无比生气!
想立刻就把姓言的绑回家,捆起来,关进小黑屋,按在床上,日到一个礼拜都下不来才好!
跟持刀歹徒对峙这么危险的事情,他究竟怎么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