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快步离开办公室,言少钱跟在他身后,觉得他jio一点也不疼。
被惹毛的沈总浑身都笼罩着低气压,他立刻让人去排查这栋楼里所有的wifi,看有没有异常信号出现。
以及让监控室留意可疑人员,如果有人员进出大楼立刻上报。
安排完这些,两人上了天台,找人把那个摄像头取下来。
高空作业的工人正在准备吊绳,言少钱把沈酌拉到旁边:“你觉得,是什么人把摄像头装在窗户外面的?”
“还能有什么人,”沈酌心情很不愉快,“负责清洗玻璃幕墙的工人——这种摄像头存储空间有限,录满了就得清理,或者更换新的存储卡,而大楼每个月定期进行一次幕墙清洗,只有负责这个的工人可以做到趁人不注意把摄像头装上,再不着痕迹地更换存储卡。”
“所以,”言少钱伸手一指远处的几个工人,“是他们当中的谁?”
沈酌瞬间意识到什么,心头陡然一惊。
“那个摄像头是很重要的物证,如果现在被人掉包,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言少钱说,“让他们回来。”
沈酌刚才正在气头上,这会儿让他一提醒,也彻底冷静下来,立刻拦住那些工人,并打电话叫了几个保安上来。
他站在护栏边缘,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但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我刚才已经让人着手去查这些人的背景,查出来至少也要两三天,这么长的时间,很难保证不发生什么……”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你把摄像头取下来,对吧?”言少钱面色沉静,“我去。”
沈酌一愣:“什么?”
言少钱:“我帮你去拿,现在这栋楼里所有人,没有比我更可信的了吧?”
沈酌一听就急了:“你疯了,这可是……”
“46楼的楼顶嘛,我知道。”言少钱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正好,绳子锁扣什么的他们都装好了,十层楼而已,我分分钟给你拿回来。”
沈酌哪敢让他竹马哥哥冒这个险,赶紧拦住他:“不行!谁去也不能你去!”
“嘘,”言少钱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看有没有行为可疑的人。”
沈酌顺势拽住他胳膊:“你怎么回事?你脑子不清醒了?今天出门前没吃药?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做,你有高空作业的经验吗?言少钱,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导致你最近行为越来越离谱?”
言少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说高空作业?他徒手翻过十几米的城墙,敢从九层高塔上一跃而下,还挑战过“坠崖不死定律”最后毫发无伤,这区区四十几层的写字楼,还备着安全措施,到底哪里危险?
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开始往腰上系安全绳:“照你这么说,去蹦极的都是想不开找死?把你心放回肚子里,五分钟我就回来了。”
沈酌压低声音:“你就不怕有人对绳子动手脚?”
“不会的,”言少钱十分笃定,“你要调查的话需要调查两三天,而这里有你在,有监控,还有那么多保安,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就是当场暴露——我相信能想到在窗户外面装摄像头的人不会蠢到这种程度。”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绳索是否牢固,然后找人借了副手套,翻到护栏外,缓缓往下吊。
顶层的高度超过一百五十米,普通人估计往下看一眼就要晕了,但“极限运动达人”言先生对这并不感冒。
当年他们神鹰寨就建在半山腰上,那座山地形奇特,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进山的路只有一条,在路口一守,架上强弩飞石,任何人都打不进来。
后山的路尤为陡峭,他有时候懒得走大路下山,就直接轻功从后山飞下去,能节省不少时间。
所以说,因为“高”而害怕是不可能的。
高空的风儿很是喧嚣,言少钱缓缓放绳子,贴着玻璃幕墙下行,一路收获了无数海忱员工惊讶的注视。
他完全不为所动,泰然自若地继续下降。
十层楼的距离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很快他抵达了36层,发现位置有点偏,遂踩着价格昂贵的玻璃幕墙往旁边挪了挪,这才摸到正对着沈酌办公桌的那块玻璃。
很快,他看到了那个微型摄像头,摘了手套伸手去抠,发现抠不下来。
居然是用胶粘上的,粘得还挺牢。
怪不得风吹雨淋都没掉。
他指甲都抠劈了才把摄像头抠下来,随后带出一小截原本隐藏在玻璃夹缝里的电线。
他沉思两秒,心说这电线是从哪里引出来的?
现在显然不是排查这个的好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把摄像头装进兜里,随后原路返回。
沈酌叫来的保安已经把天台团团围住,谁也靠近不了。言少钱拽着绳子往上爬,在光滑的玻璃上摩擦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抓住护栏,借力一翻,人就稳稳地落在了平台上。
沈酌扶他一把,确定他没有少一根汗毛,这才放下心来。
言少钱把安全绳解开,将刚刚拿到的摄像头递给沈酌:“拿去,记得叫你们公司的人保存好今天的监控。还有,刚才我发现了给这个供电的电线,我觉得你有必要查一下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