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嬷嬷收了心神应了一声,有下人来报说子墨少爷过来请安了。
赵繁云顿了顿,脸上绽放出一些笑容。“传吧。”
褚子墨一进屋子,赵繁云刚才脸上的平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伸出手来笑着道:“快过来,在西凉院过的怎么样?”
杨嬷嬷顺势让出一些位置。
褚子墨上前被赵繁云拉住手:“挺好的,有祖母照顾,帮着选的几个下人都很听话。”
“你用着舒服就好。”赵繁云把褚子墨的手放在手心里攥着:“本想多和你亲近亲近,没想到你又要去西凉院住,祖母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待烦了呢!”
某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又消失,就像是西凉院花树下的画面一样,不过这次却转眼直接就消失的了无痕迹,看着赵繁云褚子墨褚子墨心中却无多少感激,不过是不想伤了一个老人家的心罢了。
赵繁云脸上笑意更甚:“好好好,可吃早饭了?”
“孙儿每天起的早,已经用过了。”
赵繁云点点头:“昨我在你母亲院子里听她说已经给你安排入学的事了,你也不必担心无聊,左右就这两天,近来可有什么事想做?”
对于入馆学习的事褚子墨也没多想,如今赵繁云提起他才想起了侯府中的少爷都是要读书学武的。
“读书的事祖母与母亲做主就好,今日我想出门去青莲医坊一趟,看看清飞师伯。”
“也好。”听了褚子墨的话赵繁云撒开了手:“在青莲观待了十二年,总不能忘了本,一会让石头架着我的马车去。”
“好。”褚子墨笑笑。两位祖孙说起话来和颜悦色,待又陪了一会,褚子墨才领着饮露离开。
“子墨少爷这么早来,想来也是记挂着夫人的。”杨嬷嬷看着赵繁云的表情道。
“嗯。”赵繁云表情淡淡:“派人跟着瞧瞧他都去了哪,也好回来给我说说。”
“是!”杨嬷嬷应了一声道。
镇远侯府的大门正紧邻着都城的朱雀玄武两条街,左边玄武前面朱雀,出行倒也方便。
因青莲医坊就在朱雀街上,所以褚子墨也就没有坐赵繁云的马车,只等石头过来把饮露换了回去,两人就步行着去了医馆。
“少爷。”石头在褚子墨后面说道:“早上人多,少爷去了医馆也没时间叙话,不然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去,我到时候去绝味楼给少爷订一桌吃食过去?”
褚子墨笑笑,应与老夫人叙了许久的话,所以这个时间太阳也升的许高了,“我去医馆只是看看,若馆里真的繁忙,我也能帮着搭把手,倒是吃食真的可以准备一些。”
褚子墨大步向前走着,和青莲观不同,各地医馆因为每天需要看病施医,所以手里有些银钱,吃的倒也丰盛,可也因为太过繁忙所以有时也没多少时间吃饭。
进了医馆,里面人声鼎沸,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下不停的问到:“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褚子墨看了看那青年手里的药单,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草药,他问到:“清飞师伯现在可有时间?”
青年抬起头,因为穿着青莲观特有的道服所以让褚子墨觉得倍感熟悉,他笑了笑:“我师傅是清安,我因现在住在京中,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师伯。”
青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问到:“小师叔法号是什么?”
“思源。”褚子墨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太极图,太极图材质古怪,是青莲观特有的身份标识。
“小师叔稍等,师叔祖在后院看病,小师叔先坐。”青年说完快速的打包好手中的东西,然后快步跑了出去。
“师叔?”石头疑惑道。。
褚子墨想了想:“我入观十二年了,他叫我一声师叔怎么了?”
“哦”石头点了点头,不一会,那青年又跑了出来,“小师叔请随我过来,师叔祖就在后院。”
顺着青年往后院走了几步,医馆空间很大,但绝大多数地方都堆满了晾晒的草药,几个年幼的小童穿着青莲观的道袍,正仔细认真的翻弄着药材。
褚子墨抿唇一笑,记忆有些像是回到了天满山上。
“师叔租就在里面。”青年拱了拱手:“小师叔,前面还要有人要抓药,我就先过去了。”
“快去吧。”褚子墨笑笑,“等不忙了再与你们说话。”
推开木门,里面摆放倒是简陋,只几张凳子和一张只铺了棉被的木板床,褚子墨上前对正在施针的老者行了一礼但是没有发出声响。
老者大概六十岁上下,虽须发皆白但是却面色红润,在他面前躺着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青年仰面躺着额头青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