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念了!求你别念了!我知道我家里人投资天才,决策感人!而且亲戚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都是平头老百姓,真天有不测风云时,我家就完犊子了!
“不着急的,你回去想个十天半月都行。”
把我忽悠瘸了后,廖润又把我丢出去的文件捡过来塞我怀中。
不得不说,我的心情被他说得沉重了,再乐观也要想想现实。想想我爹妈五十的人了,下了班还要各种兼职去筹钱,长辈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真的年纪大了,哪天出了问题就是几万几十万,本来外婆早些年就心脏有问题,爷爷的肠胃也不好。
这么一想,廖润给的机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我就当做是去上班,给他当老婆也是一种变相打工人不是吗,也就伺候他一个人。
可他会不会玩五十度灰这种乱七八道的事情,我会不会死在他手上哦。我要是死了,爸妈得多伤心。
“你不会想杀我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我又不是杀手,你看看,这协议里面有一项写着,一定会保证妻子的人身安全,我没有给你买巨额保险。我这么有钱,犯不着用你来讹钱。”
“可你想用我来追求精神刺激。”
“不行么?我明年就三十岁,看我一个对象都没有,家里人都要以为我喜好男了。救你,也帮我,顺便还能愉悦我,这事是双赢的。先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找我麻烦么,怎么现在怂了?”
不轻不重地调侃着,他锋锐的眉梢挑起,那种拿捏人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我一定是哪里如他意了,才会被选中。反正不是我带球跑,难不成是替身梗?
总不能我车祸失忆过忘了自己和总裁还有一段虐恋情深吧!
思来想去,我把文件夹拿住了,“好的,我看了以后给答复!”
“你只能回答是。”
“……”我当时就想一脚踹他脸上,最好把大脚趾头塞他鼻孔里!
“正好,我十一点要出去接客户,顺便送你回家。”
“不不不,不用劳烦大驾。”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靠!
等我和廖润一前一后地走出这怪里怪气的办公室时,我一眼看到了静候在门口的汪秘书,擦咧,他在这多久了。我忽然觉得伺候这样的总裁,他好辛苦,不禁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眼神才给出去,我的脸就被廖润给掐住,他板着脸说,“不要看我以外的男人。”
不是,我都还没答应签字,你这掌控欲怎么就到处舞了?但我还是给他脸了,讪笑两声,内心问候他。
汪秘书目不斜视,低头与他悄声说着什么,大概就是行程一类的,我也没兴趣听,就看天看地看走廊。这一层的风光与下面的都不一样,静悄悄的,不会有员工走来走去、喊来喊去的热闹画面,算是社恐人士的福音吧。不过一个人坐拥一层,不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吗?
算了,老板的心思哪是我这种屁民能想的。
汪秘书交代完了,廖润吩咐了些事情,拿过车钥匙就招呼我。我像条哈巴狗一样随叫随到,这是奴性被激发出来了吗!啧!
好在这个点,中午食堂还没开饭,所以大老板带着我下楼去停车场,也没什么同事看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故作惊讶道:“对了!我的东西都还在蒋悦那里!”
“已经让汪澜送去我车上了。”
“哦,谢谢廖总。”
好吧,看来是没机会去见蒋悦了,公司下面的停车场是为了方便员工的,也不收费。不过总裁的停车位是特别的,还有自动门,不知道还以为他放着蝙蝠侠战车呢,那么宝贝。
廖润是个不怎么铺张高调的性子,车库里的车就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他认为价位一般,我只是笑笑就好。
我本来打开了后座大门,他站在驾驶座回头看我一眼,似乎在嫌弃我怎么这么不上道,有空都不钻。在这种压迫下,我放弃了后座,来到了副驾驶。
“安全带。”
“啊,差点忘了。”啧,按照言情剧本来看,不应该你帮我系安全带吗?一点男主角的意识都没有,差评!
“你有驾照吧。”
“呃,是的。”
“那让你开?”
我惊得全身细胞都在拒绝,摇头道:“拿了驾照就再也没有开车了!家里的车也卖了!使不得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倒不是我真的胆小,而是我撞坏车真的赔不起,买保险了也赔不起!
看我每个毛孔都发出了不要的咆哮,廖润笑了笑,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只说道:“你这胆子,也不敢婚内出轨吧。”
“如果您愿意带绿帽子的话。”
廖润凉凉地看我一眼,我马上收声,他打开了音乐,我以为是听什么流行歌,结果他听了恐怖故事,我想下车。
“廖总,我家在……”
“我知道。”
妈耶,他知道我家在哪!配合着恐怖故事的背景音,我觉得我能马上归西。为了这车内气氛不那么阴间,我随便起了个话头,“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汪秘书的名字,汪澜,不知道是哪个澜字,真好听。”
“和你有关么,这么闲,把我名字拼读一百遍。”
“……”你是小学语文老师吗?
找话题失败。
这个狗男人的鬼故事有声读物能不能关了,我听着车里低沉又凉飕飕的声音,只觉得这鬼要从我后背爬出来了。他开车不会瘆得慌吗?
这一段回家的路竟是让我觉得无比漫长,都没有心思去享受坐奔驰的美感。不行,我不能被这种雕虫小技给吓到!如果我此时还能酝酿出一个屁的话,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赏给廖润的。
他这种精神有点不对的,就适合多吃点屁补补脑。本着阿Q式的想法,我没憋住,笑出了声。为了克制自己不那么过分,我忍着捂住嘴,肩膀抖啊抖。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刹车,还有点急,我哎呀一声被安全带勒得胸口痛。我瞪向身旁的人,他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网络上的梗,便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说啊,让我也高兴一下。”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敷衍这位总裁,肯定不能说我低俗地想给他放屁吃,然后还把低俗的自己给逗笑了吧。
“呃,就是忽然想起小时候邻居的玩伴拉了一裤/裆的事情,就,对,蹿稀你知道吧,都从裤腿里流出来了,还能分辨出他之前吃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当然是我编的,我甚至把脑海里不存在的邻居小孩换成了廖润的脸,笑得我前俯后仰,要不是安全带系着,我怕是笑飞出去。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屎尿屁的低俗,和我这样的俗人结婚,你怕了吗!
廖润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无语,他对着自己的爱车下达语音指令,“换路线,去第一医院。”
我一抖一抖地止住笑,“不是,去医院做什么?”他想通了,要给自己挂个神经科看看?
廖润:“给你治治脑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