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区前文提到过的,由于地理位置偏离安德莫萨最为繁华的闹市区,这里更多坐落的是军方的堡垒与关押囚犯的监牢。
如果单拿出这一个城区没准还是可以同几分千年前那座杀戮古城相做比较……
不过,构建在这片城区上的建筑也绝对不单单只有石岩塔楼。
大部分的公会、招募酒馆也都遍布在这片硕大的城区之上。
就好比,城区中段,西部气息浓重的“沙路街”上的一座木房建筑……
那座如今被人们以“七大公会”而熟记,其名为“夕之冠”的冒险者公会之中……
我们今天的第一段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啊?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们都以为你们丢了呢……”
一名身材高挑身着修身长袍的少女此刻正堵在公会的大门前,一脸无解地用手指了指门外俨然已经染指黄昏的街道发出了质问。
“哈哈,稍微在路上花了点时间……”
回复少女的是那名腰间别着修长漆黑武士刀外貌东方人模样的少年。
带着“不想多谈”的表情,少年苦笑着邀请身后的银装少年进入公会……
步入公会内部,就会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室内主体皆是由陶红色的杉木木板拼接构成,颜色选择则是暖色调的树漆。使得这座面积并没有多大的建筑显得格外温馨……
当然如果没有满地的酒瓶就更好了~
咳咳,公会的整体构造分上下两层。
一楼更多是摆放的七零八散的餐桌,酒桌。柜台的最前面,(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柜台。因为这座建筑的前身就是一座酒馆,在被当做公会买下时由于觉得这样的装潢也还不错就保留下来了……)横列着一张巨大的展台,而在展台之上张贴着各种各样纸张各异的任务单。供公会内的冒险者们自行选择适合自己或自己小队难度的任务来赚取报酬。
而在二楼更多的是一些比较正经的方桌,展画、古玩这类比较有面儿的东西。
这里的主要作用是迎宾,因为如果有其他大公会、国家的使者来这家公会,会长总不能和贵宾在酒吧的酒桌上对磕扎啤称兄道弟呀。
所以像二楼这种更适合茶水咖啡的地方,公会的成员平时都是很少会去踏足的。
“喂喂喂,白痴艾拉!”
就在黑发的少年迎客邀请瑞斯去二楼坐一坐时,我们身着玫红色等身长袍的少女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戳了戳此刻还闷闷不乐的艾拉。
“干嘛!白痴昭。”
似乎唯独是与这个少女对峙时,艾拉必须不落下风地用言语回怼般地呵声怒言道。
“你今天和米巿的甜蜜约会怎么样呀~”
少女捂着嘴巴一副坏笑地恶意嘲讽道,因为她根本不用问就可以猜到全过程。
如果要排世界上最了解艾拉人的排行,少女一定榜上有名,并且名列前茅。
“嗯!”
被这一问,某段羞耻的回忆又出现在了艾拉的脑海之中。转眼间,莫名的温热涨红了少女小巧的脸庞。
“啊哟,啊哟~怎么啦,怎么啦~”
在得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后,少女便更加穷追猛打地发出疑问炮弹。
当然艾拉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嘛……
但正因为如此对方才会追问的愈猛。
直到少女说出了:
“还不是多亏了本小姐给你让出的位置,你俩才能进行甜蜜的二人世界。”
这句话后,艾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摸索着的寻找些什么东西。
“嗯?你在找啥呢?”
“这个!”
说着,少女从衣服的侧兜中翻出了一个小巧的深棕色陶瓷瓶,并将它递到了少女的眼前。
“这是啥?”
“杰给你买的,治肚子痛的药……”
艾拉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这样,二人的对话就在黑发少女的一脸懵逼中画下了句号。
“这里就是公会呀!总觉得和我想象中的要差很多呢……”
发出如此感叹的,是此刻正俯身于公会二楼扶杆处的瑞斯。
他正全神观望着的将眼下嘈杂热闹的公会之景记录在脑中。
“嗯?艾露森先生印象中的公会是什么样的呢?”
另一边,刚刚泡好红茶的米巿也缓缓走到了瑞斯的身旁,一边询问着的一边将手中的另一杯递到他的跟前。
“我的印象?应该很血腥很威严吧~然后一个个都是那种个子很高的,然后一个个胳膊都很粗的那种……”
接过红茶的瑞斯撅着嘴巴想了下,随后就又脱口而出了让米巿很难接上对话的台词。
“你说的那是哪个时代的刽子手么?”
带着玩笑的口吻,米巿欣然地靠在身后的扶杆上细细品了一口手中的上等红茶。
这是他最喜欢的茶品,无论让他喝多少次他都不会说难……
“呃~好难喝!”
可同层的另一位客人似乎不这么觉得……
“感觉味道好奇怪呀~”
瑞斯一脸厌恶地将洁白的茶杯放在较粗的扶杆上并推到了一边。
米巿并没有因为这无理的举动而发怒。反之,他则是更显无奈地苦笑着将茶杯接了过来。
他深知眼前的这位和孩子一般言语的男人并没有恶意,他就是这种性格的人罢了。
在今天一天的相处之中米巿不止一次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要我给你换成别的么?”
米巿仍饶有礼貌地询问道。
“emmm……”
瑞斯趴在扶杆之上,脸部的肌肉就好像全部融化了一样垒成了一团,@真让人脸扁。
在思索许久后,男人迟疑的说出了一个名词:
“咖……咖啡?”
“咖啡!”
米巿略带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啊……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听人家说,就是那种很黑很黑但味道很香醇的豆汁!”
瑞斯用着一副生怕别人嘲笑自己老土的语气补充着。
“啊,哈哈。是叫咖啡没错的,我只是比较惊讶你原来喜欢喝它。不过很不巧我们公会正好没有咖啡豆啦……”
至于为什么没有储备咖啡豆的原因……
因为平时公会里的其他成员本就很少喝酒之外的其他饮品,像红茶、绿茶这类的平时都是自己和小队的其他人喝的。而说来不巧的是……
米巿并不爱喝咖啡……
‘真的是最难相处的类型呢。’
在接近一天的过往之后,米巿得到了以上的结论。
井然有序的生活规律和想到哪做到呢的随意;
喜欢通过大脑反复推敲再得出听上去比较翩翩有礼的语句和完全遵从自己开心与否的畅所欲言;
红茶与咖啡;
苦笑着,米巿将杯中所剩的半杯红茶一饮而尽。
‘呐,果然还是很美味的呢……’
“对了,艾露森先生今晚你的住宿地……”
当米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的间隙,本应趴在扶杆上的银发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公会一楼多了一个随着人群疯闹的人影,则本应严肃的二楼也仅留下米巿一人略显尴尬的独白。
黑发的少年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他第几次露出苦笑了……
“所以说啊……”
最后的最后他举起了被喝了一口就被嫌弃的丢到一边的上等红茶,并将其送入了逐渐转变为了微笑的嘴角之中。
浓郁的茶香包裹了他的味蕾……接下来应该有品茶的感想了吧?
也许是吧……
“果然,还是很难相处呢……”
“走这里就将死了吧。”
那是名为“夕之冠”的冒险者公会的一楼大厅。
一群衣着各异的男人女人正围在一团,观看着什么。
只见在人群的包围正中,一名身材虚胖,脸上蓄满了邋遢胡渣的男人正自傲地眯着眼双手抱胸的同时不时地颠着脚。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名年岁颇长,两鬓泛白、满脸犯难的朽迈老人。
至于连接这样二人的中间途径仅仅是一张刚好可以平铺桌面的棋盘。
老人与胡渣男正在玩一种叫做“人魔侵守棋”的游戏。
当然人们更喜欢简称为“侵守棋”。
(注:以下文字皆为规则,如果追求连贯剧情的读者请自行跳过,在阅读完本章后再详细观看。)
(“侵守棋”
是魔族入侵时期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由民间自己发明的棋类游戏。
棋盘设计的布局为21X24。即,横向21个棋槽,纵向共24行棋位的平面棋盘游戏。
棋子的设计为黑白色的扁平圆柱体(参考小号的象棋)。
至于该游戏的规则就如同它名字的字面意思那样分为两方,分别负责“侵”与“守”。
另外由于创作背景是魔族入侵时期,所以侵守棋的侵守两方的代表者就分别落实在了“魔族”与“人族”之上。
负责操作魔族的玩家的主要任务是入侵,他们所占的棋格仅有三行,外加一行的“无日之森”作为双方领地的分界。
其侵方棋子的种类分为:魔兵棋十枚、眷属棋七枚、魔王棋一枚。
至于摆放顺序从前到后如此排列:
眷属棋:第一行,傍左摆放一枚七眷属棋随后向右数每三格再放置下一枚,以此类推。
魔兵棋:第二行,每隔一格放置一枚魔兵棋,以此类推。
魔王棋:第三行,放置在魔族第三行正中,第11格处。
侵方棋子的行走步数:
眷属棋至多可以行走两格。
魔兵棋至多行走两格,但在出魔族界前必须是其前格或本格存在七眷属棋或魔王棋,否则则无法行动。
魔王棋初始至多只可行走一格,但如果其消灭已方棋子则会获得其棋子所拥有的行走步数,(例如守方士兵棋步数最大为1),那么魔王棋消灭其后的最大步数即为两格。
侵方特殊规则:
一旦离开“无日之森”的侵方棋子再次回到其行,则无法使用。
任意数量的魔兵棋可以叠放使用但不影响最大步数。
守方棋子种类分为:(放置棋)国家棋/(衍生棋)国王棋七枚、(衍生棋)士兵棋七枚、(放置棋)英雄棋八枚/(衍生棋)勇者棋一枚。
至于摆放顺序分为两类:放置棋与衍生棋。
放置棋:由玩家自行决定放置地点的棋子。
衍生棋:由放置棋衍生出的子类棋。
守方棋子的行走步数:
士兵棋:至多可以行走一格。可以自由行走无任何规则;
国王棋:无法自己行走,只能与士兵棋叠加才可进行移动。
英雄棋:在表露身份前至多可行走一格,在表露身份后至多可以行走三格。
勇者棋:至多可以行走一格,但在表露身份的回合可以前进两格。
守方规则:
开局时在守方领地内任意放置七枚国家棋,其于国家棋之上会衍生出七枚士兵棋与七枚国王棋。顾每一枚士兵棋和国王棋的出发点皆为自己的国家棋;
每当侵方消灭己方士兵棋后三回合(即双方各自出棋算一回合),且该国家棋中存在国王棋,在其对应的国家棋中会再次生成一枚士兵棋。(注:侵方攻占没有国王棋的国家棋后也将获得死亡三回合后生成新魔兵棋的效果。)
但在国王棋被地方消灭时,无论此刻的士兵棋身处何处都将一齐从本局游戏消失。
且两国的士兵棋无法进行叠加;
至于英雄棋的放置,玩家可以选择在开局时放置八枚英雄棋,但将失去展露身份棋的特殊效果,且勇者棋会直接表露。
如果玩家选择在游戏中放置英雄棋的话,八枚棋子都将获得隐藏身份的效果。
另外,如果敌方魔王棋出局,己方所有士兵棋可以额外获得一个单独的额外行走权利。(其他棋子也可以叠加蹭顺风车!)
(注:中途放置英雄棋的前提为守方以失去一枚国家棋之后。)
最后介绍的是双方棋子的克制关系:
该游戏存在着三种战斗可能,“消灭”、“僵持”、“击退”。
顾:
“消灭”则为清除其克制的棋子使其从棋局中退场。
“僵持”则为相互对峙的棋子皆无法消灭对方,顾二者将停留在一格上,直到其中一方选择被“击退”,或者另外的叠加效果发生变故,否则将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击退”则为一方其中没有将其消灭的能力,但却仍获得胜利,即可将敌方逼迫朝后退步其当前所拥有的最大步数。
如果在行走的最大步数上有敌方任意棋子时都必须与其发生对峙。不能跳过,但可以绕过。
(注:>的皆为可以消灭的,=的则为僵持状态的,<则为击退效果的+则为叠加,“主攻”则为先手进入判定、x为任意己方棋子)
(主攻)魔兵棋>士兵棋
(主攻)士兵棋=魔兵棋
魔兵棋<士兵棋+国王棋
魔兵棋+x>士兵棋+国王棋
士兵棋+英雄棋>魔兵棋
魔兵棋+眷属棋=士兵棋+英雄棋
魔兵棋+魔王棋>士兵棋+英雄棋
士兵棋+勇者棋<魔兵棋+魔王棋(只击退勇者棋)
英雄棋=眷属棋(主攻)
眷属棋<英雄棋(主攻)
魔王棋>英雄棋
勇者棋>魔王棋
勇者棋>眷属棋
魔兵棋>英雄棋
勇者棋>魔兵棋
眷属棋<士兵棋
魔王棋>士兵棋
魔王棋<英雄棋+士兵棋
魔王棋<勇者棋+士兵棋
至于双方的获胜条件就十分简单了:
侵方:攻占七枚国家棋游戏结束。
守方:魔王棋被消灭,或将侵方全部逼至“无日之森”后。(注:逼退至“无日之森”后不算消灭。)
以上就是侵守棋的全部规则了,至于具体的实体图如果签约成功我会考虑发布在这一章的图片之中的。)
“额……啊……我……输了……”
在左右环顾并思索良久后,老人最终放下了手中用来推动棋子行走的推棋杆小声的喃喃着。
“怎么啦?七爷。没地方下就认输吧,输我的酒还能少给点~”
带着滑稽笑容的胡渣男一脸豁达地挥了挥手提醒着。
而身遭跟风看棋的群众也全都嬉笑着的起着哄:
“开下一局!”“开下一局!”
是啊,身为侵方地方疆土之上已经仅剩一枚自己的魔兵棋、一枚眷属棋外加被已经被对方士兵+英雄棋逼至“无日之森”边缘的魔王棋,而对方还好好地存在着三枚英雄棋与两座国家棋。
战局俨然呈现颓败之势,即使再坚持下去也不过是走向慢性死亡罢了。
这一点老人自己也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也识趣地缓缓举起了手,准备从新摆棋再开一盘。
“这么大优势,侵方不是赢了么?”
当在场观棋的群众全都笃定侵方败局已定之时,一个青涩的声音顺着人潮渐渐步入棋局正中。
“嗯?”
来者一席银……
算了人物描写也太多了。
没错,瑞斯以在人群的注视下来到了棋局正中。
“喂!小子,你会下棋么?”
虽然只是哄笑,但围观的冒险者中不少人都如此问道。
至于答案;
“当然!”
瑞斯面露自信微笑的走到了老人的跟前。
“哦~这位小哥有路子呢。”
坐在对面的胡渣男则是仍一脸游刃有余地向棋盘摆了摆手,示意“你可以试试。”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回以胡渣男的挑战,瑞斯只是呲牙一笑。
随后纤细的手指摆动了棋盘上的一枚黑棋!
“哇啊!”
极为简单的一步,却让在场观棋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只不过这个吃惊并不是因为这步棋走的有多么精妙……
而是恰恰相反。
“喂!小哥~你真的会下棋么?”
胡渣男一脸被戏耍了的表情指了指棋盘认真质问道。
“嗯?这样下不行么?”
瑞斯则是一脸无辜地冲着胡渣男眨了眨眼。
其实大家惊讶的点很简单,因为现在的局势就处于侵方魔王棋受难,进入只得左右逃窜的地步,而其剩余的三枚棋离敌方的国家棋又相隔甚远,失去魔王棋就意味着没有棋子可以清除场面上剩余的三枚英雄棋,且魔王棋无生还可能。所以人们纷纷表示此局胜负已分。
如果想延长棋局最好的方法就是左右挪动魔王棋争取时间,寻找胜机。但瑞斯却偏偏没有那么做……
他轻轻挪动了此刻离敌方国家棋最近的一枚魔兵棋,将其朝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格。
这样做的后果……
“呵呵,能,当然能!”
面带苦笑的胡渣男挪动了自己叠加的英雄棋+士兵棋。
使其击退了此刻以处于“无日之森”边缘的魔王棋……
“emmmm……”
此刻的围观群众之中已经听不到方才那般激烈的议论声了,更多的是摇头的沉默与背手离开。
“这……这……没……没了……”
就连坐在座位之上的老者也同样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是啊,就如刚刚所说的……
魔王棋的退场意味着场上剩下的三枚英雄棋将无法处理……另外按照规则规定接下来胡渣男可以一起行动两枚士兵棋,且对方还有……
“呵。”
完全无视旁人的唉声,银发少年的嘴角勾起了鬼魅的一笑。
与此同时他的行动也开始了!
只见他轻挪场上仅剩的一枚眷属棋以最大两格的前进方式朝前推进。
“现在才开始进攻太晚了吧!”
胡渣男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挪动了棋子。
守方的国家棋放置在了棋盘的较为后端,但两枚国家棋的位置相距的位置却并不大。
但侵方眷属棋想要攻到国家棋还需要走四次,且身后追逐自己的英雄棋和英雄棋+士兵棋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分别仅有4格和5格了。
虽说是侵方先走的,但因为英雄棋的最大行走步数是3而眷属棋是2,所以两方分别都会在第三和第四回合与魔王棋同行,且眷属棋在到达第一座国家棋后还要朝右走一轮。
局势还不明显么?
但是……
“还不投降么?”
反而是瑞斯一脸不敢相信的如此问道。
“哈啊?”
这一问确实把胡渣男问懵了。
“等……等等哈……你确定……”
“到你了!”
完全将对方当做摆设一般的,瑞斯如此催促道。
虽说如此,但他所下的棋子也不过只是将眷属棋朝前行走了两格。
“啊!”
不知道为何,不知不觉间好像真的变得自己像劣势方一样。
胡渣男也是简单的同时跳动左右两格棋子……
“嗯……”
但是在出手第二枚英雄棋+士兵棋时胡渣男停顿了片刻。
在自己行动的直线格子上摆放着一枚士兵棋。根据规定,如果在行走的最大步数上有敌方任意棋子时都必须与其发生对峙。不能跳过,但可以绕过……
“卡子么?”
这种玩法在侵守棋中很常见,也是很普遍的拖延对方行动的方式。
‘这就是他第一步后退棋子的缘故么?’
男人如此想道。
“这位小哥,如果这个卡子就是你觉得能赢的手段的话,还是劝你认输吧……”
虚胖的男人搓了搓下巴上扎手的胡渣,一脸认真地如此说道。
的确,就算这样卡子会妨碍一枚棋子的行进速度,但由于侵方魔王棋的退场这边是可以两枚棋子一起挪动的,另一枚棋子是不受影响的。
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英雄棋同对方的士兵棋对峙。
因为结果根本没差!
面对如此的忠告,我们的瑞斯……
“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像附以失望到达了极点似的,瑞斯抓了抓自己银白色的柔发。
可能的确没了兴趣的他在最后就如同揭开谜底一般的随意说出了一个名词:
“拼守流”
瑞斯如此说道。
当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年岁以高的老人也抓了抓脑袋。
不过人群之中也是有极少数人同此刻正无言瞪大双眼的胡渣男那样咽了一口吐沫。
“守方通过开局放置英雄棋的机制阻截侵方前期进攻的势头。利用英雄棋和随后赶到的士兵棋的来回迂回在棋盘中段结束战斗的以攻为守的守方玩法。”
看着在场数脸懵逼的众人,瑞斯化身解说家指着对方领地处仅剩的两枚国家棋低语说着。
“拼守流玩法的确在前期攻势猛烈,特别是在守方开局拥有诸多英雄棋的情况下,对方也会变得极为迟缓,这样刚好就中了这种打法的下盘,因为它能更好的运营士兵棋的前进……”
一边说着瑞斯敲了敲手边已经离场了的敌方棋子,然后缓缓地又一次挪动了自己的眷属棋,朝前行动了两格。
“……”
侵方棋还在朝前追逐着。
即使知道了流派,但是也仍是治标不治本……
胡渣哥一脸不悦地挪动了第二枚棋子。
照这个速度,再过一轮自己的英雄棋就可以追上眷属棋。
即使说的那么好,又能如何?结果还是不会变……“但是!”
瑞斯微笑道:
“这种打法存在的弊端也是无比明显的,明明叫做守方却摒弃防守选择拼战进攻,势必要付出一些东西……”
直到此刻胡渣男还是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
“逆本职而行势必会摒弃自己最拿手的东西!”
说着瑞斯指了指已经拼杀所剩无几的守方领地。
“为了营造前期绝对的优势,你选择将国王棋同士兵棋一起出击。留下的只是钻了游戏漏洞的空城……”
说到这里瑞斯俨然已经将提示递到了男人的眼前。
男人也隐约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好好发挥你的想象吧!如果现在这里真的是战场的话……你还存在胜算么!”
直到此刻,胡渣男才终于明白了瑞斯最开始说的那句:“这么大优势,侵方不是赢了么?”
“我……输了!”
完全输的心服口服的男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啊!怎么了!再走两步你不就赢了么?”
当然这样的结局很多人都还是不懂的……
比如此刻就冲进棋局中的一名黄毛青年与台下群情激愤的热情观众。
这其中甚至包括莫名其妙自己就赢了的白首老人……他也正疑惑的推算着后面的棋数。
怎么赢?
答案很简单。
“规则!”
说着瑞斯踮起脚来越过圆桌去胡渣男的淘汰区内挑选棋子。
“喂!你干嘛?”
当然这种把人当傻子耍的行为引起了那名激愤黄毛青年的抗议,他伸出手试图阻止瑞斯拿已经被淘汰了的棋子。
“干嘛?拿衍生棋呀~”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回答愣住了本想阻止的黄毛。
说着他拿出了一枚魔兵棋笔画着放在了眷属棋的一旁。
“是这里吧?”
瑞斯歪头朝着胡渣男人的方向寻求确实。
胡渣男只是微笑示意。
规则中写着的……
【当侵方侵占没有国王棋的国家棋时侵方也会获得衍生魔兵的效果。】
“这样就可以了吧。”
说着瑞斯将那步决定胜负的棋子放置在了眷属棋之下。
“这……”
众人哑口着。
明明还可以继续,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剩余两枚国家棋就意味着已经有5个国家沦落,这样的战斗根本没法进行下去。”
他如此谗言道。
拼守流的确前期打法凶狠,但一旦出现漏洞让侵方找到漏洞撕破强攻网,后面的布防简直脆弱不堪。
而且为了拉长战线,胡渣男将所有的国家棋全都堆集在较厚的行列,这就意味着,在后方着火前线的战士无法迅速折回,最后只能默默看着一个城池的沦陷带动剩下所有城池的接连沦陷。
“完全被看破了!真厉害呢这位小哥~”
胡渣大叔心甘情愿地如此自嘲道。
“嘿嘿,没有啦~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打法哒!贼有血腥~”
虽说完全可以说是完胜,但我们的乖乖宝瑞斯还是一如既往开心的露出了微笑,一副贼拉自豪样子的挺起了胸膛。
“啊,对了。七爷,愿赌服输,今天的酒钱我给你付了。”
虽说如果没有瑞斯老者绝对已经弃子投降了,但我们的胡渣大哥也是个豪爽人,他还是拍拍肚子抢着去前台买单了。
“不啦,不啦。赢你的是这位小伙子,你小子有那酒钱就留给这位小伙子吧。我这把老骨头都看不清棋了……哪还配酒喝啦~”
虽然刚刚在棋局上他们还拼的你死我活,但棋盘下很显然这群老顽童、没正事儿也都算是老伙计了。
被“七爷”所感染,会场内围观的人们又都纷纷热闹了起来,纷纷数落胡渣男把明明稳“赢”的棋输了、说老七头全程划水、什么明明你们两个下棋我们看的全是这个小哥这类的垃圾话……
七爷也会如孔乙己那般呛呛的回喊几句,但那又如何呢?
到最后大家还是会将一切嘴角、怨念都化在一声声欢笑之中……
就好像你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吵着吵着、骂着骂着……就笑出来……
而在那其中,那名银发银装的男人也满足地微微翘起了嘴角。
“那个……”
欢语之中,胡渣男手提酒瓶戳了戳瑞斯。
“嗯?怎么啦?”
“能再陪我下两盘么?”
男人爽朗的笑道。
“可以呀。”
同时,对方爽快地接过了酒瓶与对局。
“好嘞!我这就摆棋!”
一脸高兴的男人得到了许可,赶忙拍腿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