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仪态大方地回应着,哪怕是刁钻的问题,林晚意都能hold住,然后将话题引到别处。
“林晚意,现在网上都传你并没有嫁入豪门,否则怎么会如此拼命拍戏,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打算什么时候曝光你先生的身份呢?”
她从五月份开始无缝衔接,拍了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于是网上流言蜚语渐起,说她老公破产了,需要她拍戏养家,甚至还有人说她老公出了车祸性无能。
林晚意无意间也刷到这些八卦,也不禁会想象宋凛州看到这些八卦的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呢?
呵,大概这么好整以暇地看上几秒,淡漠地牵起一侧唇角,而后扔到一旁,再不让这种无聊的新闻占用他的时间。
林晚意莞尔:“我先生和我都不打算曝光私生活,也请各位记者尊重我们的意愿,不要对这方面进行过度解读和报道,大家理性追剧就好了。”
又一名带着鸭舌帽的女记者发问:“您穿的这件礼服可是ErmannoScervino的新款?”
“是的,我很喜欢这个品牌的衣服,”林晚意落落大方地牵起岑染的手,“说起这件礼服,还要多谢染姐。”
节奏太快,岑染一下子没接住,愣怔了几秒,张了张嘴,没说话。
“??”
林晚意唇角弧度扩大了些,更高地执起岑染的手,姐妹情深一般:“之前的礼服有点不合身,染姐知道了偷偷让她助理帮我换了一件。”
她亲热地笑:“不过被一个女孩看到了,悄悄告诉我的。所以染姐,想给我一个惊喜就要提前告诉我嘛,让我也好谢谢你。”
岑染紧张不已,竟然被林晚意发现了,还反被她将了一军,她咬咬牙,下颌有些颤抖,可还是要硬撑着说了句不客气。
记者仿佛挖到了新鲜新闻,赶紧对着她们拍起来,林晚意凹起造型,风情万种,让记者更为深刻地拍到了她穿的这条裙子。
她侧首对着岑染玩味似的微笑,眸子微微弯起,一点儿攻击欲也无,可岑染能想象到明天等待她的是什么。哦不,或许是今晚。
林晚意也就清晰地捕捉到了岑染的唇形:“算你狠。”
与其同时,直播间炸了。
一条消息划过,引起万顷风浪。
【这件礼服是假的!!!!】
【刚才那个姐妹说什么??是假的吗??我就说岑染跟林晚意又不熟,干嘛给她惊喜】
【假的,我超喜欢这个裙子,研究了很久,裙角不是这么设计的,叫我显微镜女孩】
【卧槽,娱乐圈惊天大瓜啊啊啊啊】
*
发布会结束后,林晚意与陆笛一起朝外走。
“晚意,你好厉害啊,要是我肯定就慌了。”陆笛对着林晚意竖起大拇指。
刚才林晚意的笑容婊气十足,却偏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对待岑染这种人,就应该拉到镁光灯下向所有人控诉她的罪行。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岑染的助理一定调包了你的礼服裙呢?难道你一眼就看出是假货了?”
林晚意笑说:“还没想明白?”
“我这不是笨吗?”
其实陆笛并不笨,只是心智比较单纯,而且平时为人挺机灵的,所以林晚意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其实我也没看出这是假货。”
主要是她对她那件礼服裙的设计也不熟悉,只是试穿了一次,而这件假货做的又太真。
“你想一下,留在休息室的有价值的东西就只有高跟鞋和礼服,谁干坏事的时候愿意拿那么大一个袋子啊,因为礼服裙一旦放的不平整就会有褶皱,需要相对大的空间,而岑染是想让我在大众面前出丑,所以肯定是调包礼服裙了。”
陆笛再次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晚意,她调包礼服裙就想看你出丑?也太坏了吧。”
“倒也不算太坏,毕竟没把裙子弄坏,”林晚意挑了挑眉梢,好心情似的开玩笑。
礼服裙本就暴露,要真是动动手脚,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然而穿高仿礼服诚然带来不了什么直接的负面后果,但多多少少会惹来路人嘲笑,尤其是对于事业正处上升期的林晚意来说。
岑染打的就是这么个无聊的主意。
“对了,我看到记者今天又八卦你老公了,”陆笛担忧地垂了垂眸子,“真担心哪天突然就曝光了。”
“不会的。”林晚意笑意止住。
陆笛自说自话:“等她们扒出来还不如你主动曝光呢。”
闻言,林晚意轻嗤,默默拉紧了风衣:“曝光他什么?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曝光若干年后我去他坟头跳芭蕾吗?”
上次跟宋凛州见面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半年前?不对,是三个月前。
关于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话刚一说完,林晚意推开玻璃门,正巧与一双清冷如寒潭似的眸子对上。
林晚意还以为是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男人的轮廓反倒愈加清晰起来,颀长的身形带了些危险的压迫感。
陆笛也看到宋凛州了,她捂住嘴巴,啊啊啊了几声,拽着林晚意的袖子低声:“你老公……”
林晚意挑唇轻笑。
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去他坟头跳芭蕾。
呵。
宋凛州略微抬眸,毫不避讳一般,饶有兴致地对上林晚意的视线。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宋凛州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矜冷气质卓然,虚浮的雾气荡在他黑沉沉的眸中,平添了几分寂然与冷意。
也不知宋凛州在想些什么。
他目光寂寂,像一碗凉水泼在她脸上,林晚意清醒了几分。
沉默与尴尬在二人之间逡巡。
宋凛州薄唇微动,面无表情地说了五个字。
“林晚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