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地域中央曾经有一个画堂,里面有傅家历代先祖遗留的画作,以往这傅氏画堂遭受过不少?文人骚客争相传颂,如今却被一把无?情火付之?一炬。
傅家的太公拄着拐杖过来,一下又一下地将拐杖敲在他的背脊,差点要将他的尾脊骨敲碎。
傅珞灵他爹就待在边上看着他被打,一言不发。
“你啊!为什么偏要与太子作对??看看现下咱们傅氏落得如何下场??你父亲,还有你叔父他们即便被冤,可放眼现在,谁敢去告发太子??你长点心吧你!!”
傅珞灵一言不发。
这时,皇后身边的凌公公悬着一条空臂找来了。
“傅大人,皇后娘娘有些话,想找你谈谈。”
傅珞灵由凌公公领着来到偶尔一幢青墙朱瓦的建筑,上了最顶层的雅间,隔着珠翠纱帘,隐约便看见了皇后窦羡梨的身影。
窦羡梨不到四十岁却保持得如二十多岁的姑娘似的,身姿窈窕,容貌昳丽。
其实她的轮廓面容是长得有些像元皇后的,只是五官看上去不如元皇后惊艳。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傅珞灵上前一步,对着那个昳丽的背影道。
“这儿无外人,叫姨母得了。”窦羡梨缓缓地擦着长指甲,坐在纱帘后道:“傅家的事本宫知悉了,太子是本宫的儿子,而你,也是本宫的亲外甥,这事情本宫不好插手。”
“本宫还知道,太子抢了你最爱的姑娘。”皇后说到这里,注意留意着傅珞灵的表情,果然,傅珞灵的面上微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痛色。
“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了,反正有本宫替你兜着。”最后皇后这么说道。
傅珞灵愕了愕,抬头来看着帘后。
这时帘后走出几个手执利剑的宦官,将剑一下子抵在了傅珞灵的颈脖,逼迫着他服下了一颗药丹。
六月初六是为天贶节,在前朝受道家思想影响,这个节日寺庙要晒经书,而皇帝则需要晒龙袍,后来大梁开朝后,这个节日被彻底废除。
今年雨水成灾,黄河沿岸泛滥成灾,死伤无?数,于是皇帝便想延续前朝习俗,天贶节晒龙袍并且下命各宮各人都在自家宫门前晒红绿,以祈求天佑万民,保佑晴天。
东宫自然也接到要晒红绿的通知。
可由于豆蔻平素大多喜欢穿嫩黄又或是素色一点的裙裳,蕴儿便只好一早就将这段时间给主子准备的颜色鲜艳用来夜间讨好太子穿的衣裳晒在了宫殿门口。
豆蔻经过看见了,羞得一脸窘迫,连忙跑过来将那些衣裳收了起来抱在怀里。
“呀!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放下!都放下!”蕴儿急道。
“娘娘啊,您可知,天贶节晒衣裳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把您的心愿托在衣裳上,让老天爷看见,向他祈愿,那么,您的愿望才有可能实现呀!”蕴儿伸把手过来抢掠道。
豆蔻坚持不肯将怀里那些羞耻的衣裳给她,和她拉扯着道:“那也不必晾这些,可以晾些别的!”
“晾这些老天才更明白娘娘您的愿望呀!!”蕴儿和她争得面红耳赤。
就在这时候,太子突然回东宫,主仆二人争着争着,突然一件红装便被扯着甩到了太子脚边。
当时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谢元祐皱了皱眉,立马躬身拾捡了起来揉成团放入了袖子,不叫旁人看见。
谢元祐走到了豆蔻旁边,趁人不备将袖中藏的红彤彤的衣裳塞入豆蔻手中,豆蔻愣了愣接过,轻轻道了声“谢谢”后,谢元祐便走了,走时他跟她说了一句,好像是说天贶节他一会要随皇帝出宫,今天不用等他用膳了。
豆蔻火燎火急攥着手心那件衣裳跑进寝殿,展开来一看,脸上立马滴血般红了起来。
这件小.衣是蕴儿给她准备的私密地方穿的衣裳,关要地方该遮掩的...都没有遮掩,这样的衣裳怎么会混在那些衣裳一起拿出去晾晒了??
所?以说,刚才哥哥还看见了,还把它揉成团攥在了手中??
豆蔻这一刻脑袋“嗡”一声炸开了。
蕴儿抱着一堆衣裳坐在殿外唉声叹气,入云端着茶点过来问她是怎么了。
蕴儿伤心道:“娘娘好像很嫌弃我给她准备的这些衣裳,最近不但不怎么穿,刚才还不让我拿去晾,她是不是也开始讨厌我,觉得我太妖冶了?”
入云看了一眼她脸上画得过浓的妆容,端庄地笑了:“怎么会呢?娘娘前不久还在我面前夸你懂得许多呢。”
“真的?”蕴儿眼睛红肿,又用手背擦了擦眼。
“对了,娘娘她在里头做什么?我做了些点心,能进去吗?”入云问。
“喔,对了,娘娘她好像在里头待蛮久了,一直没有动静呢...”蕴儿不免也担心了起来,开始敲门。
里头没有人应,两个姑娘相视一看,推开了殿门。
可寝殿内哪还有人影?只有一个洞开的窗户,窗户旁书案上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凌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