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里，就在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情感的失控。
他真的有一点动心了，对这个讨好他都显得很笨拙的雌虫。
因为真的只有阿尔瓦，他对他的感情改变了整个世界，硬生生把他再度拉入这个世界中。
穆宣走过了那么多的世界，却也只有一个阿尔瓦，能够超脱系统，把他带回来。
“阿尔瓦啊……”穆宣叹息着，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越发僵硬起来。
他想让他的雌君放松下来，因此他将自己陡然升起的满腔柔情压了又压，这个时候对阿尔瓦表白只会吓到他。
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慢慢来就好。
“我可爱的雌君，你想怎么得寸进尺？”穆宣贴在阿尔瓦的耳边，低声询问。
阿尔瓦的耳朵动了动，雄主的气息一直往他耳蜗里钻，让他感觉有些痒……心里，也痒。
“雄主，我不想得寸进尺，只要您别对我这么好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穆宣笑了起来，胸腔震颤着，“对你好可是我的权利，即使你是虫帝，也不能剥夺普通公民的权利吧？”
权利。听到这个词，阿尔瓦知道自己明明该惶恐损害了雄主权利这件事，而不是感到……小小的欣喜。
没错，是欣喜。欣喜雄主想要对他好，还认为这是他的权利。
但是……不应该。应该是他珍爱雄主才对，而不是陶陶然沉溺在雄主的温柔中。
“雄主。”阿尔瓦的声音发紧，想说您不需要对他这么好，但话在嘴边又转了个弯，“您不是普通公民，您是我的……雄主。”
第一次感觉雄主这个词会如此的，让虫感到羞涩。
穆宣又是一阵轻笑，他今天笑的次数似乎过多了些：“没错，我是你的雄主呀。所以，听我的没错。”
“嗯，听您的。”这个阿尔瓦答得相当顺口。
“所以我想你更加得寸进尺一些。”
阿尔瓦：“……”他有些为难了。
但是，心情却轻松了一些。
穆宣没有讨厌他，在他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而且还安慰他。
一向都觉得穆宣有些捉摸不定的阿尔瓦，这次清晰地感觉到，穆宣是在安抚他。
这种对穆宣想法的准确把握让阿尔瓦有些雀跃，因为穆宣愿意让他弄懂了。
阿尔瓦确实不大会谈恋爱，也不大懂感情，但是他不是傻子。
以前穆宣给他的印象是温柔中带着疏离，不管他怎么努力靠近，他们之间都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他不傻，知道这是穆宣刻意营造出来的距离，他摸不到穆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真心。
但是，阿尔瓦也不是很介意——或者说，欺骗自己不介意。
因为在他们的社会中，雄虫本就不必付出真心对待雌虫，像穆宣这样愿意温柔以待的虫，都已经非常稀少了。
而阿尔瓦喜欢他，他愿意一直付出，就算穆宣仍然不会对他彻底敞开心扉也一样。
他不应该有太多奢望的，妄图雄主彻底交心，那简直是贪得无厌。
但是现在，穆宣的心似乎向他敞开了一丝缝隙，让他能够轻轻碰触到心房一隅。
“雄主，您想我怎么得寸进尺，我就怎么做。”阿尔瓦配合道。
穆宣：“……”这还有什么情趣！
哎，他这个不解风情的雌君！
算了算了，以后让他慢慢引导就好了，不解风情也是阿尔瓦可爱的点呀！
穆宣很快就自我想通了，心态恁是好的鸭皮。
他在阿尔瓦的脖颈间蹭了蹭，迁就道：“那行吧。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可真要配合才行，不许到时候就不听话。”
“我当然会听雄主的话。”阿尔瓦顺从地说，眼神暗了暗。
当然，如果雄主说的是要放他离开，那还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除了这点外，雄主想要什么都给他。
暗搓搓在病娇的阿尔瓦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卖掉了自己。
后来在某些很让他羞耻的想要装晕的时候，他都会想……雄主怎么能这么……会。
要是他今天没有签订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会不会……就不会这么理所当然地被吃的死死的。
虽然他不是不乐意，但就是太……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