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茱萸将最后两个饭碗洗净,正准备放回碗柜,却不料后背上突然感到了一股推力,整个人向前倒去。
“哗啦”一声,手里的瓷碗摔得粉碎,连带着一只手也被溅起的碎瓷片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陶茱萸按住伤口,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刘燕,却不料刘燕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
“茱茱婶子,我只是想帮帮忙,你若是嫌我碍眼,直说便是,何必要在背后推我?”
陶茱萸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倒打一耙,她正要开口,只见二嫂栾刘氏冲了进来。
栾刘氏见自家侄女哭的稀里哗啦的,手上还有一道划痕,再加上中午饭桌上被栾母下了脸面,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陶茱萸!平日里见你不声不吭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这些瓷片儿若是划伤了燕儿的脸,该咋办?燕儿不就是多看了木箪几眼吗,你就这么报复?”
陶茱萸此刻哪还不明白刘燕打的什么算盘,脸上也带了几分怒意,“是不是我推的,刘姑娘比谁都清楚,再说了,二嫂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心思歹毒,是不是太过了?至于刘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盯着外男不眨眼,这难道是她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教养?”
“反了你!你居然敢这么跟嫂子说话,”栾刘氏一把抓着陶茱萸的袖子,将她往外拉,“今儿我就让娘瞧瞧,她的好儿媳妇儿,仗着要做官太太了,已经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了。”
才走了两步,栾母便一脸阴沉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见栾刘氏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皱着眉头将陶茱萸拉到自己身边,斥喝道:“大中午的,闹什么闹?要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就去地里多刨两锄头!”
栾刘氏心知栾母一贯偏袒陶茱萸,当即便使出了一哭二闹的本事,将刘燕那只受了伤的手拉到了栾母眼前,干嚎道:“娘,不是我闹,你看茱茱,她居然将燕儿往碎瓷片儿上推,还好只是伤到了手,要是划破了脸可咋办?”
陶茱萸看着栾母,低声说道:“娘,您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相比二媳栾刘氏,栾母自是更相信陶茱萸,只是刘燕是客,在他们家受了伤总归是不大好,便沉着脸说道:“先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别一会儿又割伤了脚。”
栾刘氏本就不忿栾母偏心陶茱萸,再加上心底对陶茱萸能做官太太的嫉妒,便想借着今日这事儿将陶茱萸踩压下去。
现见栾母想就此揭过,不甘地嚷嚷起来:“陶茱萸,你这是说我冤枉你了?还有你刚才那说的是什么话?怎的,要做官太太了,就嫌弃我不配做你嫂子?今儿我就让街坊们都瞧瞧,你真正的嘴脸!”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栾良砚低沉的声音:“二嫂,你想让街坊邻居们瞧什么呢?”
栾刘氏对栾良砚的目光有些发怵,放低了声音说道:“木箪,你来的正好,你的好媳妇儿当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居然使背后推人这种阴招,看把燕儿伤得,这要是落了疤,我可怎么跟她爹娘交代?”
栾良砚前世便见惯了他这二嫂胡搅蛮缠,黑白颠倒的样子,对她说的话自是半个字都不信。
他只淡淡的瞥了眼刘燕手上的划痕,便转头看向陶茱萸,见她手上有血迹,皱着眉头将袖里的帕子递了过去,“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