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反悔说不想学了。
时哲不准。
他以为贺洲反悔是因为怕苦不想练,所以他不同意。
贺洲却因此更加委屈。
学舞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反悔。
不想学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再说,教舞哪有把人关起来不让走的道理!
贺洲心想,要是我长得比时哲高大就好了,这样我就和他打一架,把他打趴下我自然就能走。
但贺洲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自己与时哲的实力,他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时哲,只好放弃打架的念头。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无助地垂下脑袋,有些不知所措,鼻子也越来越酸。
时哲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孩眼圈有点红,有点像是委屈想哭却又努力忍着不哭的样子。
“你有什么好哭的,”时哲凶了贺洲一句,“你有时间哭还不如抓紧时间练习唱跳。”
虽然他嘴上凶,但他心里却在为贺洲后天的主题曲考核担心。
时哲不希望贺洲通不过主题曲考核而继续留在F班。
因为那样的话,贺洲就没法站上主题曲录制的露台。
他是真的很希望贺洲能和自己一起登上主题曲录制舞台,他想看贺洲站在舞台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模样。
所以时哲不觉得自己对贺洲严格要求有什么错。
像贺洲这样怕吃苦的练习生,如果没有人盯着练,别说主题曲录制很可能无法参与,恐怕就连第一轮排位都通过不了要被淘汰离开。
贺洲此刻仍在沉默不语地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是不想被时哲发现自己眼圈红红的样子。
时哲向贺洲走近了一步,用手抬了一下眼前这个单眼皮男孩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时哲见男孩的眼尾比刚才更红,双眸也雾雾的笼罩着湿气,好像是真的哭了。
下一秒他就看见男孩像是被吓着了一样,收回下巴的同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警惕地看向自己,有些防备的眼神里还带着慌乱。
时哲不禁抿了抿唇线,觉得男孩眼睛红红肿肿、惊慌失措的模样,倒更加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看着很让人心疼。
他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小白兔。
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会安慰人。
时哲沉默地盯着贺洲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张口说:“没什么好哭的!有时间哭还不如多练几遍!”
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明明是想安慰对方,可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冷冰冰的命令。
也许是以前在公司里一直对同公司的师弟们很严格,所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贺洲听见了时哲刚才的话,眉心皱了一下,显然对时哲的印象更差了。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时哲:“我想去厕所,可以吗?”
“可以,”时哲点头,“快去快回。”
他亲自把贺洲领到门边,替贺洲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时哲似乎看见了贺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他觉得贺洲的眼睛很漂亮,他很喜欢这双眼睛,像灵动的小兔子一样。
时哲抬起手,突然有了想揉一揉小白兔脑袋的冲动。
但他拿不准这样做会不会吓到小白兔,所以动作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