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香三人心情舒畅的回去的时候,两个被收拾了的鬼的心情都不太美妙。
童磨比黑死牟醒来的要早一点,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作为鬼,哪怕他的身体刚刚险些就全部化成灰,这会儿也已经完全恢复了。作为上弦之二,童磨可以说是站在了这个国家的顶端。若论一对一的单挑,恐怕除了身为上弦之一的黑死牟和鬼王鬼舞辻无惨之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上弦之三的猗窝座还可以算个威胁,不过猗窝座从来不吃营养最高的女人,童磨也不觉得对方能超越自己。
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他们任何一个鬼都无法跨越的障碍。
——阳光。
童磨天生没有感情,他看似丰富的感情和温柔的表象不过都是他对于“感情”的兴趣而产生的模拟行为。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产生畏惧,更不会恐惧生死,所以哪怕是面对着掌控了自己的生杀大权的鬼舞辻无惨,童磨也从没有觉得害怕过。
但是太阳不一样。
那是一种生命的本能,是源自于灵魂的呐喊。这种连自我也无法控制的冲动随着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飞灰的时候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这种从灵魂深处生气的恐惧让他在完全恢复过来的此时也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着。
童磨愣愣出神之中,掉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黑死牟也醒了。
三双眼睛的男人从地上默默的站起,由于为了遮挡太阳,他的上衣已经全部被剥落,此时露出精装的上半身,黑色的头发已经散开,披散在后背。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捧起手中的剑细细端详。阳光那险些将肉身焚毁的恐怖和痛楚都未能给他带来后遗症,此时的他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战败的实事之中,只有周身不断流转的恐怖气息才能让人感受到,他平静表象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内心。
“哈呵呵呵呵,嘛,真是一些美味的身体呢。妾身看着都忍不住嘴馋了呐。”高处传来了少女诱惑缠绵的细语:“反正你们还能再生,就让妾身品尝一点怎么样?”
童磨的双手还在微微发颤,但是他毫不在意的抬起头,看向身后高台上的紫衣鬼王笑了起来:“啊~是酒吞阁下啊,你对我这么感兴趣真是让人开心,如果想要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不过现在的黑死牟阁下心情不太好,还是不要惹恼他比较好哦。”
酒吞童子嬉笑道:“哦呀,怎么了,居然连这个无趣的男人都是这幅样子……让妾身猜猜,难道说……他输了吗~?”
黑死牟冷冷地看了过来,却让酒吞童子笑的更开心了。
“唔姆,看样子酒吞汝猜对了啊。”茨木童子吧嗒吧嗒的嚼着糖果,站在酒吞童子身后半步处俯视童磨二人:“吾就说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收拾得了迦勒底的御主,吾等的御主也真是喜欢欺负人呢。”
童磨好奇道:“那个橙色头发的小姑娘很特别吗?这么说起来,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冈田以藏的男人,那个男人应该已经被斩首几十年了,现在却精神抖擞的出现不说,甚至打败了黑死牟阁下——”
那是快的看不到影子的一刀。
童磨的脑袋应声落地。
黑死牟全身煞气惊人,甚至有看不到的风在他的身边来回旋转,所过之处均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就连坐在他身边的童磨的身体也不能幸免。
但是作为上弦之二,童磨的恢复力也同样惊人,身上的裂口几乎是在刮开的瞬间就恢复如初。他叹息着将自己的脑袋捡了回来安上,耸着肩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提就是啦~”
茨木童子嗤笑道:“可别把吾等和汝这种会惧怕太阳的鬼相比!”
童磨闻言却并不恼怒,依旧笑着道:“嗯……可是你们现在不是也讨厌阳光了吗?”
“唔……确实,虽然因为御主的影响……”茨木童子语塞了下,随即冷哼道:“即便如此,吾等也不是汝可以媲美的。若非吾和挚友出不得大江山,哪里需要汝去捉!”
“唉……虽然没能抓住那个小家伙,不过这样才更加有趣不是吗?妾身光是想到和小家伙再度重逢的模样,就忍不住浑身火热起来的呐。”酒吞童子笑容魅惑:“不过,不能离开大江山的我们现在却可以在这无限城活动,这也侧面证明了御主的推断是正确的。”
“唔……这么说起来,圣杯封印的关键果然是在迦勒底的御主身上吗。”茨木童子略微有些遗憾:“若是当时知晓,吾就应当当场将她捉回来才对!”
“不用着急~茨木。呵呵呵呵,妾身保证,小家伙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酒吞整了整衣衫,朝着下方衣冠不整的二人笑道:“好啦,快去换身衣服吧,鸣女应该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妾身倒是觉得挺养眼,不过御主估计不会喜欢你们这副样子吧。”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御主,自然,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几乎所有的鬼的性命支配者——鬼舞辻无惨。
此话一出,即便是黑死牟也不得怠慢。这个空间的支配者似乎一直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们,酒吞童子此话一出,黑死牟二人的身边便突然出现了一道纸门。二人走进门去,里面已经放好了两套干净的衣衫和发带。
等二人换好衣服再出来,酒吞童子二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