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也有人关心我这种人饿不饿了,这是什么世道?]
太宰有些不由自主的高兴。
——但在察觉到这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后,恶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腥咸的血液混杂着痛苦吞入腹中。
‘他人施舍的幸福与快乐,这种我绝对会失去的东西,对我来说只是止渴的毒药。’
‘必须要这样想才行,否则在必须失去的时候,如果哭出来的话……那副败者的嘴脸,光是想象一下都要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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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梅子饭团,特地的用便利店里的微波炉稍微加热了一下,用不会烫到手的厚纸包覆着,被中也一声不响的连同温暖的小豆汤一同塞进太宰的手中。
“别光看报纸了,吃吧。”
“嗯嗯~我知道了~蛞蝓婆婆~~”
在听到这个称呼的中也几乎摩拳擦掌的姿态之下,太宰慢条斯理的将饭团咬下一口,然后吞下。
看见这[浑沦吞枣]一幕的中也恶狠狠的按住太宰的脑袋,声音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压迫:
“怪不得十六岁就胃病严重了,给我好好咀嚼三十回啊!”
“臭蛞蝓闭嘴。”太宰单手捂住一边的耳朵。
“你这小子……”
为此感到头疼的中也看得出来太宰心情不好,但却又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心情不好。
真是麻烦的幼年青花鱼……只能慢慢来吧。——中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刚才一定在想我很麻烦对吧?”面不改色的喝下滚烫小豆汤的太宰突然的说道。
‘这读心术的本领,难道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就有的吗?!’中也几乎想要捂住脸了。
即便如此,二十二岁的成年男性、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翻过一页报纸,这可以说是在过去的垃圾上司那里练出来的绝技了。
虽说每次都会被识破,然后被嗤笑,但中也认为,努力掩饰会让在乎的人不适的东西,是人之本能。
“并没有。”于是中也作出不急不缓的回答。
“…嘁。”难得看不出他人破绽的太宰,愤愤的又喝下一口小豆汤,用滚烫刺激伤口,混杂着腥咸的味道咽下,惩罚[连蛞蝓在想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自己。
尽管并没有任何饥饿感,但中也介于自己不进食,很可能会引起太宰叫嚷[差别待遇!]之类的、让他感到小猫一样毛茸茸柔软感的同时,又像是猫爪一样刺挠的话,中也还是拿起原本没必要买的那份饭团和水,陪着太宰解决完这顿早餐。
时间就这样在无言的沉默之中度过,直到在图书馆的内置挂钟敲响了十二下,提醒沉迷在文字世界里的人回归现实。
而原本在长形书桌左侧、像是小山一样高的冬木市本地报纸,现在又像是小山一样堆积到书桌的右侧。
没错,仅仅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太宰就将他认为的、某些与圣杯战争这个关键词汇的时间点,所发行的报纸全部阅览完毕了。
“虽然只是看了一些较为关键的情报,但接下来要怎么行动,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了。”
太宰趴在桌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说道:
“介于冬木郊外有一座明明没人住、但却每年都有人维护的德国城堡,以及远坂家在最近又新开了一家珠宝店这两件事。所以我们先去间桐家,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有关于圣杯战争的情报。”
“……间桐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德国城堡还能联想到中间名里有个[冯]的爱因兹贝伦,但远坂家的珠宝店,又怎么会和决定去哪家获取圣杯战争情报联系在一起了?你不觉得这上下关系有些突兀吗?”中也发出吐槽。
“真是除了暴力之外毫无用处的蛞蝓啊…明明都已经成年,但脑子却仍然是倚靠着暴力推平一切的直线思路。”太宰装模作样的扶着额头,在中也越来越硬的拳头下叹了口气。
“既然明白了就说关键点!”耳朵通红的中也咬牙切齿。
太宰摊开双手,偏长的睫毛看上去总是带着温柔的触感。
像是为大雄解释道具用途的哆啦A梦似的,他摇了摇头解释道:
“玛奇里[Makiri]——间桐[Matou],间桐家代代家主都会继承脏砚[Zonken]这个名字的事,还上过一个很小的报道。
巧合的是,脏砚这个名字以日本人惯常的读法,和佐尔根[Zonlgen]这个读音,几乎一模一样~~哎呀呀,间桐家主间桐脏砚的名字,居然和18世纪制作了圣杯战争的三方之一——玛奇里.佐尔根的这个名字的读音,几乎完全一样呢~~这还真是无比的巧合啊~~~”
中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语调变得懒洋洋的:
“总的来说,就是爱因兹贝伦有能力每年维护一座大城堡,远坂家产业遍布冬木市,这两家都属于财力充沛的类型,作为敌人自然也有很多后手。但我们又想获得最准确的情报,所以你就选了一个[御三家]中几乎从没上过本地新闻的间桐,挑软的柿子捏呗。”
太宰假惺惺的装作一脸惊讶,“没想到蛞蝓居然能和人类一样,得到这样聪明的结论!天照大御神普照之下,竟然生出此等怪异妖邪!盐在哪里?!”
砰的一声,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中也活动了一下刚刚捶完头的手,张开冬木市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