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玻璃的几个匠人回去之后,便将玻璃打磨成各种形状镶嵌在其他物件上,或是直接做成首饰带在身上。因为木婉说过这玻璃得来不易,甚是稀奇,是皇宫里的娘娘才拿来赏玩的,他们免不了要出去炫耀一番,这一传十十传百,木家的玻璃居然未出先火,每天都有人去木婉家名下的首饰店去问。
木婉深谙饥饿营销的妙处,于是虽然几天对来玻璃的制造已经炉火纯青,却不急着卖。对外宣称,玻璃制作很是不易。
玻璃制作木婉一手操办,虽然也尝试过旁人吹一些器皿,但总是奇形怪状还易碎,而且太浪费玻璃。木婉索性杜绝玻璃的器皿属性,专心把玻璃打造成饰品。她让人把做出来的玻璃仔细打磨成各种形状,做成钗子簪子还有配饰。
玻璃终于在木家的首饰店供应,每日限量一百份,定价远低于金银,于是每天都有一群人疯抢,因为限量,故而在南城还诞生了一个“炒玻璃”的职业。
玻璃毕竟是玻璃,本来就轻贱,只不过都买一个稀罕罢了。几天来,木婉就因为玻璃赚的盆满钵满。
这几天来木婉亲力亲为,现在她想脱身,便将玻璃的制作配方给了苏见,上面有详细的用料还有比例,如今苏见是她最信任的人,除了苏见,她谁都不信。
玻璃窑交给了苏见接管,孙氏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木婉还有一个弟弟,把自家赚钱的产业交给外人,她肯定不能放心。于是好不容易见着不常回家的木婉,她忙上去说“婉婉,你呀,把玻璃窑交到苏见手上,怎么没跟家里商量。”
木婉道“我相信苏见,不用商量。”说着就往屋里走。
孙氏跟上来“婉婉,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家里的产业有你父亲和你弟弟,你不要太操劳了。”
木婉脚步顿了顿,她是个女孩,虽然让父亲喜爱,但是到底是个女孩。以前她一直是个为了顾生辉半死不活的模样,但现在的她锋芒毕露,难免让孙氏忌惮。木婉装作听不懂“谢谢娘的关心,女儿不累。”说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孙氏没跟得上,只好无奈地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看着木婉走了。
……
顾生辉这几天常在外面听见旁人对木婉的赞许,说她是个经商奇才,再加上木婉本就长的不错,多出了许多仰慕者。顾生辉走在路上时听见几次别人夸他有福气,能娶到木家的小姐。说这话的人的语气就好像是急迫地等着顾生辉退婚,自己好跟木家说亲似的,这让顾生辉很不是滋味。
木顾两家的生意一直是旗鼓相当,现在木家脱颖而出了,顾家上下也不高兴。饭桌上,顾老爷指着说“你看那木家小姐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呢,脑子也不差,怎么想不出来!”
顾生辉抬眼看他爹,不满道“爹,你这活了大半辈子也想不出来的东西,你让我想,我能想出来吗。”
顾老爷一听撂了筷子,生气道“我看呐,你还是赶快让那个常如歌出门,咱们家把木婉娶回来,以后强强联手,别说南城了,当个全国的首富也是指日可待。”
顾生辉一听这茬不悦道“爹,你也不能为了顾家牺牲我的幸福啊。你还说您开明呢,现在哪里开明。”
顾老爷拿起筷子指着顾生辉“你啊,你啊,跟木婉在一块怎么不幸福了,你看她对你多好。”
顾夫人也停下吃饭,道“老爷,当初就是觉得木婉是大小姐脾气,伺候不好咱们辉儿,这才叫常丫头进门嘛。现在你看木婉那样子,睚眦必报。以后她也不能屈居人下,守好妇人本份,还是别想让木婉进门了。”
顾老爷蹬了顾生辉一眼,继续低头扒饭。顾生辉心里一团乱也吃不下去了,便起身准累离开,顾老爷又将碗“啪”地放在桌上,又用筷子指着顾生辉“我跟你说,你这婚事木家说不退,也就是现在还存在。你现在立马把常如歌带出宅子,免得叫别人再说闲话。”
顾生辉知道自己这个爹说一不二,脾气上来劝不住,只能听从他爹的话先将常如歌带出去,等哪天退了婚再接回来。
常如歌无奈,本来她以为男方父母同意,嫁进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想到又闹了这么一出,她心里想,顾老爷可真是势利眼一个,现在看见木婉风光正盛,就又后悔了不是?
顾生辉正想带着常如歌暂时住在离家不远的客栈,路上却碰见了木家的孙氏。孙氏故意与顾生辉碰上面,顾生辉也只好俯首作揖,喊了一声“伯母。”
孙氏看顾生辉带着常如歌出来,笑道“你们二人可真是般配。”
顾生辉和常如歌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孙氏一脸慈爱,对此很是诧异。
街上人来人往,孙氏便请顾生辉和常如歌去喝茶详谈,顾生辉本来婉拒,却被孙氏拉着进茶馆。顾生辉只好跟着孙氏到了一僻静处,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孙氏给顾生辉和常如歌斟了杯茶道“你们二人不惧流言蜚语,真叫我佩服。”
常如歌以为孙氏在讥讽他们,怒道“郎情妾意凭什么流言蜚语。”
孙氏不紧不慢道“我那女儿从小宠坏了,她不懂事。”她看着常如歌“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