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引着戚符到了关押着魏芩的柴房,魏芩已经被一个十字形的刑架直立着捆绑起来,看见戚符到来,便对着戚符歪头一笑说“王爷,好久不见啊,最近……”
话还没有说完她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嘴角传来一阵疼痛,她用舌尖舔了舔嘴角上的鲜血,狠狠瞪着戚符。
戚符将右手从斗篷中伸出来,他的手上全是烧伤的痕迹,如同一个八十岁的老人的肌肤。他手掌展开,开口道“鞭子。”
有人鞍前马后地递上去一条皮质的鞭子,魏芩看着那鞭子的粗细,想到这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是免不了了,张口要说什么,却听张炎道“王爷,鞭子是杀不了人的,臣给你换刀。”
戚符见张炎现的言行多有怪异,想到以往他要做什么张炎从来不会多话。
因着烧伤后他的行动力大不如从前,让他萌生了些自卑的心理,再加上现如今张炎又对他不敬,他难免觉得是张炎轻视他,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是为做惩戒,他拿起鞭子,往地上甩了一下,第二下扬起来却不是打魏芩,而是转身抽在了张炎的身上。
“啪!”
张炎没有反应便被鞭子抽了,往后退了好几步,停住之后,用手摸了一下痛意席卷而来的伤口,看着指尖上的血迹,怒意彻底被点燃了。
“张炎,本王做事你有什么资格多嘴,别以为本王受了一点伤,就惩戒不了你了。”他这样也不过是为了面子,小惩大诫,否则以后谁都敢骑在他的身上。
“是,王爷。”刚才的一记鞭子用的力道十足,刺骨割肉一般,张炎疼得不能自制,隐忍着退出柴房,命人把药找来,看着房门里的戚符的背影,将牙齿咬的咯吱响。
魏芩自是知道两个人方才的心理境况,只怕是各有疑心,谁也不服谁吧。
“魏芩,你既然回来,这十八般酷刑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戚符抬手便要扬鞭。
魏芩语气平淡道“戚符你父母的灵位……”
听到灵位二字,戚符将已经要挥出去的鞭子“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激愤地问道“我父母的灵位怎么了?”他父母的灵位被人遗弃在荒野,幸而有人为他找了回来。
魏芩缓缓道“戚符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孝子,那受了你十几年香火的牌位你都认不得吗?”
对于戚符这种内在空虚的人来说,精神寄托尤为重要,听了魏芩的话,戚符开始努力的回想,他父母的牌位找回来之后他确实没有仔细看过,若有人作假也未可知。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确认一下。
魏芩笑道“你倒也不用确认,你府上那个是假的,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它在哪里。”现在全然只能靠一张嘴去编造了。
“在哪里!你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戚符用手握住魏芩的脸颊,带着一半面具的脸上的表情狰狞。
魏芩被他这么掐着,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嘟囔着说“总之,我要有闪失,你父母的牌位也会被毁,我一条贱命不值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符慢慢松开手,魏芩说得对,他父母的灵位受了他十几年的供奉,兴许上面还有他父母的余魂,而魏芩什么时候都能杀。
戚符命人把魏芩的捆绑解下来,带回摄政王府,此时,张炎处理好后伤口回来,看见自己抓到的人被戚符解了绑,并且身上毫发无损,几乎是不经思考便确定了戚符与魏芩绝对不是仇敌的关系。
魏芩手脚被松开,便松了一口气,被戚符王府的人架着往柴房外面拖,期间魏芩回头对着张炎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些不屑。
这一笑让张炎本已经消减的怒气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戚符要杀他,他不能坐以待毙,即便不杀他,等戚符真的坐上皇位还是会杀他。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他伸手抚摸上腰间的佩刀,眼神变得坚定地与戚符说道“王爷,急着走做什么,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戚符回过头来,正对上了张炎迎头劈过来的一把刀,那把刀虽然及时被戚符的侍卫挡了回来,但戚符的半边面具还是被伶俐的剑峰划过,掉在地上露出了他被大火烧的凸起的眼球还有他还没长好的鲜红色的皮肉。
戚符眸光一凛,他只不过是抽了张炎一鞭子,结果张炎却要杀他,这等人在身边也是个祸患,于是他同样抽出了剑来应战。
押解着魏芩的戚符的侍卫见状哪还顾得上管魏芩,也纷纷上去应战,将军府中的人也加入进来,与戚符的侍卫厮杀起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魏芩无所适从,看着戚符脸上的自己的“杰作”,不由干呕了一下,这一幕被江牧雪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