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白虽然两个月没来学校,但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
这一点全都要归功顾幼笙,要不是她每天盯着季千白学习,把那些缺了的课时重新补回来,没有让季千白因为家庭的事而荒废了学业,不然饶是再聪明的脑袋也得变成草包。
数学本来就是季千白的强项,再加上顾幼笙的补习有方,一张卷子做下来连一半的时间都没用到,要不是为了给于舒传答案,季千白恨不得现在就交卷。
十二点的正午,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头顶,越发刺眼炙热,恨不得将地面上的人晒掉一层皮。
顾幼笙站在校门口,过肩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肩头,身上穿的是简单不过的黑色短袖,浅蓝色的牛仔裤有些洗的发白,手腕间是一块小巧秀气的腕表,应该有些年头了,黑色的表带被磨得起了毛边。
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原本披散的头发,此时也被她从口袋里拿出头绳绑在了后脑处,因为没有梳子,马尾并不能像之前那般一丝不苟,只能用手指勾了勾松松的绑在脑后,额前跟两鬓还有些许的碎发散落。
不过这也不影响她的漂亮,反而在这炎炎夏日的街头更添一丝清丽。
“千白——”
顾幼笙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女孩。
学校门口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到放学时间,就是乌压压的窜动着人头,今天还算人少,期末考试年级不同,时间段也不同,像季千白这个年级的应该是第一波放出来的。
“千白,那是谁啊?”
于舒比季千白要先一步看见顾幼笙,扯了扯身旁的人,两只脚站在原地就不动了。
“她....她是——”
“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不是我姐姐。”季千白拧了拧眉头“是我的家教老师,我前段时间不是没来上课吗。
“家教老师?”于舒一脸难以置信,苦哈哈的抱怨道:“我怎么碰不上这么漂亮的家教老师啊,你都不知道我爸妈给我请的那些,不是大腹便便就是秃头谢顶。”
就在于舒跟季千白抱怨老天不公时,顾幼笙已经朝她们走了过来。
巧笑倩兮间,便伸出手在季千白的头上摸了摸,拿出瓶水递过去
“喝点水”
季千白接过水,正拧开盖子准备喝。
身旁的于舒就忍不住开口说了话,圆溜溜的大眼睛,在顾幼笙的脸上来回打转,下一秒就嘴甜的要人命——
“姐姐,你好温柔好漂亮啊。”
“噗——”
季千白一口水全喷了出去,转过头瞪向于舒,有没有搞错,说顾幼笙温柔,天下最可怕的女人就是她了。
顾幼笙愣了愣,有些好笑的看着季千白,大概也能猜到,这孩子并不认可自己的温柔漂亮,不过别说她,顾幼笙自己都不认可。
“姐姐你好,我叫于舒,是季千白的同桌,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呃.....”
顾幼笙大概是没想到这孩子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不过再看看一旁不苟言笑装大人的季千白,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朋友对她来说也挺不错的,至少肯定是个开心果儿。
“我叫顾幼笙。”
“顾幼笙——连名字都那么好听!”
“呃....”
顾幼笙不太能跟上这孩子的脑回路,一时顿住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把目光转向季千白,似乎是在向她求救。
“下午的语文考试,你复习的怎么样了?”季千白忽然没头没尾的蹦出来一句。
“哎呀!糟了!”于舒立马捂着嘴,使劲儿挥了挥校服袖子“我忘背诗词了!”
小姑娘一惊一乍的,刚还在夸姐姐好漂亮,这会儿就背着书包就往家的方向狂奔。
“姐姐再见!白白再见!”
顾幼笙看着那孩子狂奔的背影,问道:“不用送送她吗?她看起来很着急。”
“不用,她家就在路口拐弯的小区,特别近是学区房。”
季千白两手插在口袋里,又看了眼被太阳晒的满脸通红的顾幼笙,轻声说道——
“走吧。”
进了车里,季千白立马就让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转身又不知道从哪摸出包湿纸巾,侧着身子踌躇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旁边这人的胳膊。
顾幼笙低头看见季千白递来的湿纸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这孩子是让自己擦汗。
“谢谢。”
少女的手指很纤细,青葱细白的像块刚做出来的嫩豆腐,手背上有两条清晰可见发着青的色血管,目光向上移去,手肘处有一块硬币大小圆形疤痕,看上去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旧伤疤了,倒也不是很显眼,只是她肤色雪白,两人又离得太近,落在季千白的眼里才会显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