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开小号偷偷玩对不对?!”
季千白摇头晃脑,眼睛弯弯的笑做天边的一弯小月牙,再睁开的时候,分明又藏了只狭促的小狐狸,整一个鬼灵精。
“你下次玩的时候别开小号,叫上我,咱们一块打。”季千白挑着眉,得意道:“我带你上排位!”
顾幼笙张开手掌,在她的眼睛上捂了捂
“行了行了,一说起游戏眼睛就冒光,什么时候你学习也能这样,我就不操心了。”
“是是是,多亏了顾老师的谆谆教导,不然哪有我这个第一名的份啊,多谢顾老师为了我操碎了心~~~”
季千白边说着边鞠躬还边歪头瞧着顾幼笙,那模样‘欠揍’极了。
“你就皮吧——”
顾幼笙扬起手,落下去却扑了个空。
“我洗澡去啦!”
季千白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就冲进了卧室。
顾幼笙哪里会真的舍得下手打她,不过就故意跟她闹着玩,看着她搞怪狭促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弧度不禁越来越大,跟她这么每天不时的逗一逗,再多的烦恼也都一扫而光了。
卧室里水声大作,季千白站在花洒下面,扶着墙壁上的银质扶手,弯下身子看了看自己小腿的创面处,有些发红,还隐隐的有些痛感,不禁叹了口气,才不过走了二十分钟的路就这样了,那以后还能干什么?自己真是没用极了!
顾幼笙有些累了,快速的冲了澡就出来了,披散着头还有些湿漉的头发,从厨房端了杯牛奶,走到季千白的卧室门口,敲了敲
“千白,我可以进去吗?”
没人回答。
顾幼笙侧过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有轰轰声,应该是季千白在吹头发。
于是又大力的敲了敲
“千白,我可以进去吗?”
见还是没人应,顾幼笙便停下思索着,既然在吹头发,那肯定是穿好衣服了,自己进去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想到这儿便轻轻地转动门柄,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季千白此时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长款睡裙,在椅子上正吹着头发,就连门开了都不知道。
顾幼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将牛奶放到桌面上。
直到这时季千白才发现顾幼笙。
“把牛奶喝了再睡。”
季千白拉着椅子往里移了移,借着桌子挡住了自己的下身,看了眼牛奶,乖巧的点着头
“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嗯。”顾幼笙摸了摸季千白半干不湿的头发,关心的询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这马上就吹干了。”
顾幼笙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定要吹干,不然会头疼,要是以后落下病根儿就麻烦。”
“你放心,我肯定吹干。”
等顾幼笙出去了,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季千白才敢扭过头去,挪着椅子往外移了移,白色的睡裙下只有一条撑在地面的右脚,套在蓝紫色的拖鞋里有些突兀,而桌子的右边拐角处,放着那条被卸下的假肢。
总说顾幼笙不打开心房,可自己呢?又何尝真正吐露过心声,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摁开吹风机,只有轰轰的嗡鸣声。
躺在床上的顾幼笙忽然有些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季千白方才闪躲的眼神,这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是比以前要好一点,但实际上心里的伤口根本没有愈合,只不过是被她藏起来了而已。
白天带假肢的她跟晚上不带假肢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心思细腻敏感的一如既往,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很多事情总要改变的,只要方向是好的,哪怕过程疼一些,也值得。
顾幼笙半眯了眯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