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一声止住了顾乾乾的行动，他愣在床上，仰头望着顾盈昃，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也不许哭。”顾盈昃脸上虽还保持着严肃，但声音却稍稍放缓，说起来还是心软了。
顾乾乾止住了眼泪，可怜兮兮地打了个泪嗝，披着的风衣落了一半，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自己还无意识地抬手擦眼泪，动作一大，衣服直接落了下去。
顾盈昃冷着脸替他寻了件自己不常穿的衣服，让他先进去换衣服。
在顾乾乾换衣服的时候，顾盈昃坐在顾乾乾之前坐过的小板凳上，笔直的双腿微微收着，他望着窗外，眼里罕见的有些迷茫。
他摸不准自己对顾乾乾的情感了。他之前敢坦然的直面死亡，可现在看见顾乾乾不见的那一刻，他害怕了。
“盈盈……窗不向……”浴室里传来顾乾乾的嘟囔声，软软糯糯的，比女孩子更娇气。
顾盈昃推门进去，顾乾乾正提着裤子扯来扯去。
顾乾乾一听见动静，抬头欣喜的发现顾盈昃没有生气了，就赤脚啪啪啪地跑过去，伸手要抱。
男人没有理他，偏头扯过搭在架子上腰带，环过顾乾乾细小的腰身，两人靠的极近。
顾乾乾眨了眨眼，仔细盯着男人细长而密的睫毛，忍不住的俯身向前。
腰身被猛得一扯，皮带紧紧地扣住，余留一长节外露着。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的顾乾乾亦步亦趋地跟在顾盈昃后面，他穿的是顾盈昃的衣服，过长的裤腿已被挽起，露出他细瘦的脚踝，但上面的衬衣却无法改变它的宽大，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一歪身子就露出大半个肩。
“鞋呢？”
顾乾乾应声往下看，动了动脚趾，两只脚踩在一起，没有说话。
顾盈昃看着顾乾乾头顶的柔软的黑发，停顿了会，转身去拿之前放在浴室的拖鞋。
“说说自己做错了什么。”顾盈昃一边给小孩穿鞋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没有写自……”
小孩的声音大多数都是软软糯糯的，带着点鼻音。
顾盈昃：“还有呢？”
“飞粗去……找泥。”
顾盈昃抬起他另一只脚，“为什么要飞出去？”
这下顾乾乾许久没有说话了，湿润的东西吧嗒一声掉在他手背上，顾盈昃停下动作，望着小孩。
“泥不……要窝……”
顾乾乾抬手擦了下眼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