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底下实验室里光线不是很明亮,正在运行的仪器发着微光,荧光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条正在计算或是分析的数据。
一个高大笔直的人影穿着白色的实验服穿梭于各分析台中,最后从实验体身上取得血液,析出血清,顾盈昃左手拿着盛有血清的试管,右手持着滴管。
他身形挺立,眼睫微垂,眼眸一片平静,视线专注于试管上。
周围很是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仪器运行的提示音。
液体的量控制得很精准,至终点时顾盈昃停止滴加,将试管放于架上继续反应。随后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他看了眼放于架子上的试管,里面已经开始反应了,丧尸的血清是淡黄色偏浑浊状,而现在则逐渐呈现出黄绿色,有着变淡的趋势,很是好看。
顾盈昃拧了拧眉心靠于桌台站着,头微垂,几缕发丝垂于肩上,脸上是带着难以掩盖的颓疲,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按于桌面,男人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清俊挺立,因着几日来没日没夜的工作,在灯光下显得更坚毅沉着。
前面大半个月他们分析了大量的数据,对于如何研究抗体顾盈昃那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数,但却始终不愿跨过那道坎。
现在顾乾乾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不适……顾盈昃也只有选择这个方法,一个对顾乾乾或是实验体都不友好的方法。
很冒险也很大胆。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剂的气味,最前面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实验体,他身上的锁链已经解除,但脚上仍拷着拷环。
顾盈昃靠立了会上去检测完实验体的状态,随后将实验服脱下对全身消毒去了隔壁。
隔壁的环境则与实验室的阴暗截然不同,这里明亮宽敞,就与居住的房间一样。
最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青年,面容平和恬静,如果忽略他手上吊着的药水,他就像睡着一样。
青年的手因长时间插着针管,苍白的手背上的淤青很是明显,顾盈昃的手指轻轻拂过,想要为他调整针管但却怕动作间对青年的伤害更大。
最后只好虚虚贴着他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暖去捂热他的手。
顾盈昃看着青年,目光缓慢地描摹着青年的面孔,一点一点,十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