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问出来。
“为何在我家?”/“为何在我家?”
听到对方声音那一刻,两人都傻眼了。
季景辞脑子转了一圈,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型,他伸手从桌案上拿过那张白麻纸,举在身前,“这是你写的?”
距离略远,宋舟其实看不太清楚那上面的字,不过那是她惯用的写处方的白麻纸她是确定的,她点了点头。
季景辞沉默,宋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场景。
她记得明明用了一块山水折叠屏隔开房室,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那块折叠屏的影子,对面是一间开阔的卧室,金丝楠木的地砖透着澄金的色泽,跟黄花梨木桌案相得益彰。
最妙的是那个坐在案旁的青年,烟青色圆领常服配汉白玉带,人虽坐着,却挺拔昂扬,许是久不见光,皮肤有些苍白,略略病态,可是鼻梁高挺又透着一丝不甘的倔强,剑眉入鬓,宋舟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只觉如入幽潭,无处可逃。
季景辞感受到对方的打量,心思转了转,捋了捋思绪开口:“所以那些东西也是你的?”
他的嗓音如玉石相击,将她拽回现实,待想起那些东西,都是些女子用的私人物品,一向不在意男女大防的宋舟也不禁红了耳朵,不过一想到真的有个登徒子,她立马硬气了,气哼哼道:“所以我的那些东西是你偷的?”
“我说凭空出现的你信吗?”
“凭空出现?呵,你当我......凭空出现?”宋舟看了看对面低调奢华的房间,又瞧了瞧自己身旁朴素的陈列,可不就是凭空出现......
她愣了。
季景辞见宋舟冷静下来,他摩挲着腰间系着的盘龙珮,试探着道:“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想必姑娘跟我一样疑惑,我想确认是否还在自己的房间,姑娘可否配合?”
从他的眼神动作,宋舟知道他想干嘛,她也很想知道,不过她不打算自己测试,索性坐在原处只点头以示同意。
得了允许,季景辞推着动椅向前,宋舟这才发现原来他双腿残疾,她不自觉心里叹了声“可惜”。
季景辞在两个卧室交界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一瞬间的犹豫,见宋舟也伸长了脖子望着,他先试探着扯下玉佩扔了过去。
只听“当啷——”一声,猜测玉佩落地,却看不见落在了哪里,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迷惑。
“你没看见玉佩?”季景辞挑眉。
“没有,难道你也没看见?”宋舟抿唇,复又猜测道:“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肯定还在你房间里,你试试看能否跨过来?”
跟他想的一样,季景辞心里有了点底,他推着动椅往两个卧室相对交界的地方压过去。
果然,一迈过交界,那块盘龙珮还乖乖地躺在金丝楠木地板上,他倾身弯腰拾起玉佩。
“我看到你的床榻了......”宋舟瞪大了一双眼睛。
季景辞将盘龙配系好,下结论:“我们确实还在各自的卧室里面,只是不知为何可以看见对方室内的景象。”
听闻还在自己卧室,对方过不来,宋舟放了心,她松开被子跳下床,“我试试看。”
她忘记了自己刚刚只随意披了件长袍,虽然腰带系紧了,不过领口略有些宽大,露出了精致纤细的风光。
季景辞垂眸,略略移开了眼。
宋舟赤着脚朝边界跨过去,还是在自己房间,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石头,长舒一口气,“你看我是不是位置换了?”
季景辞复又看过去,拔步床跟帷幔已经看不见了,山水屏风前只一套清漆柏木桌案,案上整齐的放着笔架、砚台、镇纸,还有一沓熟悉的白麻纸。
而她眼含期待,腰若尺素,一根细细红绳系在莹白玉踝,赤足踩在青砖地板上,此情此景,季景辞脸蹭的一下红了,只好别开。
宋舟见他这样,突然反应过来,丢下一句“混账”拿了衣服躲被子里换。
“喂,我在被子里你看不见吧?”
季景辞扶额,干脆闭上了眼睛做瞎子状。
宋舟心想算他识趣,飞快换着衣衫。
这可如何是好?搬家不现实,毕竟才买的新房子,不过看对面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