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最好的季节,每天阳光都会带来无尽的温暖和灿烂,整座城市都被光芒笼罩着。
徐家夫妇的坟墓在一个牧场里,是徐佳落名下的地盘。那片牧场很宽阔,大片的草坪修剪得很平整干净,在牧场里,有个白色的木屋。
“徐老爷生前很喜欢这里,种了大片花卉,但是少爷不喜欢花,所以荒废了,会经常雇人来收拾这里。”李成带着陆一辰往一个山丘上走。
陆一辰很喜欢这里,空气新鲜,阳光明媚,夏风温熏。如果这里是他的,他要在这里种满向日葵,在这里生活。
徐家夫妇的坟墓在一颗百年的大树下,是个小山坡。陆一辰随李成来到了墓前,蹲在地上给他们摆上鲜花:“徐佳落为什么不让伯父跟来?啊,高董事长。”
叫顺嘴了。
“他不想别人打扰,哪次来都会坐到天黑,在这对空气说话,就像是跟老爷夫人说话一样。”李成看了眼手表,“我们来早了,一会高董事长会和家人来,你是在这等,还是走?”
“走吧。我是不是要打扫一下墓?”陆一辰问。
“少爷每次来都会打扫。”李成说,“那我去给你拿扫把。”
陆一辰朝墓碑上的照片看去,想着他和徐佳落相貌一样,那看到徐夫人是不是就能联想到他的母亲。
他这么好看,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呢?
徐夫人和徐老爷的照片是年轻的时候,从上来看都是很温和的人,徐夫人有着一双桃花眼,眼里无尽的温柔和风情,徐老爷一看就是个绅士,微笑起来真的很斯文。
面由心生,他们一定很善良。
陆一辰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了下,总感觉两个人很熟悉,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做的梦,梦里有两个人牵着小小的他,在花田里奔跑。
笑声那样开心,清脆。
陆一辰盯着照片,不知道出于什么感情,竟然掉了眼泪,一串串流了出来。
李成在路上碰到了高家人,一起过来的,走近看到陆一辰在微风中,哭得像个泪人。高董事长心疼,眼圈都红了。
“唉,这是想他父母了。”
别人不感到奇怪,但是李成却很疑惑,因为这个人不是少爷,却在这哭,不知道是作戏,还是出于什么。
陆一辰心理不痛,但不舒服,哭到最后竟哭得泣不成声,扭头看到他们,那双桃花眼通红通红的,看得惹人心疼,怕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慌忙冲相反的方向跑了。
“我去追他。”李成放下扫把追了上去。
“难怪这孩子不让我们跟来。”高董事长吁气,朝坟墓中走了过去,看着徐家夫妇,眼圈热了。
他身后站着一排高家子女,高夫人说:“佳落多像他的母亲。”
高煜琛扭转头望到了陆一辰逃跑的方向,看他的人影越跑越小。
李成一直追到了牧场的边缘,才追到陆一辰,他在一块木墩上坐着。
陆一辰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冲他笑笑:“让你见笑了。”
“为什么哭了?”李成问。
“不知道啊,为什么哭呢?”陆一辰自己也不懂,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跑出来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深呼一口气,“你相信吗?我好像见过他们,心里不舒服。”
李成看着他那双眼睛,皱皱眉:“少爷小时候来几次会哭,后来再也没哭过,他来这,从来不让我在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你这样在偷哭。”
“今天他父母的忌日,他不会来吗?”陆一辰问。
“他走之前来过了,他不会来,在国外,我都联系不上。”李成叹了口气,“他小时候不会这么任性的,应该是高董事长惯的。”
陆一辰在牧场一直坐到了晌午,回到高家和走之前一样心情好,高夫人看到他没事的样子,还挺担心的,说些高兴的事让他开心。
“佳落,你来一下。”忠叔站在后门冲他摆手。
“伯母,我过去一下。”陆一辰去了后院,忠叔把花房的钥匙交给了他,“忠叔,这不是花房的钥匙,我可不敢收。”
“没事,你白天偷摸来就好。”忠叔说。
“我不要了,老是偷摸进不好,都犯一次错了。”陆一辰说。
忠叔看他实在不收,就说:“我实话跟你说吧,是煜琛让我给你的。周六周日他在家,周一到周五,白天的时间交给你,尽量别让他碰见你就行。”
陆一辰不敢相信:“真的是三哥给我的?”
“他不发话,我也不敢啊,但是他再三嘱咐我,让我跟你说不是他准许的,是我私自的决定,他那孩子要面子,你就当不知道是他给你的。”
“那我知道了。”陆一辰接过来钥匙,高兴地笑了。
高煜琛抽风了吗?
李嫂买了一个大西瓜,用冰水冰了一天,等高家人都回来了,切开了西瓜。酷热的夏季能吃上冰冰凉凉的西瓜,再爽不过。
陆一辰啃了一块,看别人渐渐过来了,一个个给他们拿西瓜:“伯父,可凉快了。”
“哈哈,是吗?我真是渴了。”高董事长接过西瓜,“你没事了?哭得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