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富豪陪着陈老爷子在展品四周看,既能套近乎,又能炫自己的钞能力。
陈相闻跑进舞池立刻锁定目标。
今晚的服务人员统一穿着黑红色服装,因此很好辨认。
沐细辛赶到舞池时,舞池哄闹声一片,陈相闻将一个工作人员摁在地上打。
周围的水酒展品打翻了不少,地上满是狼藉玻璃碎片。
他从没见过这么暴戾的陈相闻,那架势好似野兽,凶狠的要撕烂地上那沧桑中年男人的血肉。
他狠狠掐着那人的脖子:“当初为什么你没死?三个人掉进湖里,为什么就你没事儿?说,为什么?”
那位被打的工作人员鼻青脸肿,满口鲜血:“少爷,我真的是侥幸逃脱。”
不少人已经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陈老爷子冷厉看着发狂的小孙子:“快把相闻拉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在这里?
这个人是陈相闻父母的司机。
当年他小儿子儿媳出差回家途中遭遇车祸。
车冲向河里,他小儿子儿媳不会水,活活被淹死,尸体被捞起来时,都被鱼啃得不成样子,而眼前这个司机却侥幸逃命。
这件事就成了他小孙子陈相闻的心病。
陈相闻怀疑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无奈唯一的当事人司机在警察面前一口咬定是车祸意外。
“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咬定那是意外……”陈相闻被两个保镖拽着。
他剧烈挣扎,左手一抡,其中一个保镖被他抡得撞到了两三个贵妇。
保镖B死死抓着陈相闻的手,陈相闻一拳打在他后背,疼得他眼冒金星,旋即被陈相闻推开。
沐细辛立刻冲上去抱住了陈相闻的腰,拦在他的面前,喊着:“二闻,看着我,没事了,什么都过去了……”
陈相闻朝着那司机挣扎过去,但幅度明显小太多,动作也有迟疑。
沐细辛抱着陈相闻不让他挪动分毫:“二闻,别怕啊,我在这里啊,忙了一天累不累?我们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管家立刻让人把那个工作人员给拉走。
陈相闻还要挣扎,但是被沐细辛紧紧抱着,他挣扎不了。
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好像独自在沙漠中负重千斤行走的孤独旅人,突然看到了一洼绿洲。
他想靠着这片绿洲。
他所有的暴躁不安一瞬间瓦解,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晚上,陈相闻睡下后,沐细辛走出房间,进了陈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淡淡问:“睡下了?”
沐细辛点头:“嗯,二闻今天一天也挺累的。”
须臾,沐细辛诚挚道歉说:“对不起,爷爷,我跟二闻破坏了您的寿诞,您的那些收藏品……”
陈老爷子立在暖黄色灯光下,人仿佛更苍老了几分:“收藏品事小,只是相闻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沐细辛:“爷爷,那个司机今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吗?”
陈老爷子:“说是承包这寿诞的酒店工作人员人手不够,招来的临时搬运工……”
沐细辛淡淡问:“爷爷,您真的相信这是意外?”
陈老爷子打量着沐细辛,眼神狐疑:“哦?”
陈老爷子纵横商场五十余载,什么风浪没见过,沐细辛不想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陈老爷子兜圈子。
“我并不觉得这是意外,有人故意让二闻发火当众打人,闹得爷爷的寿诞不愉快。”
陈老爷子似乎料到沐细辛要说什么,眼神冰冷:“理由?”
沐细辛:“让二闻在上流社会圈子风评变差,也为了让爷爷不再那么宠爱这个小孙子,从而把相闻踢出继承人的候选名单,毕竟一个控制不好情绪的人,也无法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