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面对面的比较好,用聊天室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美津登入游戏之后,就照着发过来的讯息跑了过来,当然手里还是牵着两个孩子,背上背个娃。
会面地点还是在寺子屋,易水看着她这样过来,感觉有种莫名的吐槽欲在心底蠢蠢欲动。
谁能猜到这么熟练带孩子背孩子过来的女人,身体里其实是个完全相反性别的男性呢。
而且还越发的熟练起来。
你在现实里怕不是个奶爸吧?
两人登入的时间不一样,但游戏和现实外相反的是,这边白天的时候现实里基本已经快到晚上了,简而言之就是下班的时间。
而美津则是工作党,不过不知道什么工作,看上去上游戏的时间非常的充足。
讨论版上有个玩家因为工作没登,再入游戏的时候差点被人埋进土里,逗笑了一波人,而这件事也证明了一点。
再登出后,这边的身体是完全进入无意识状态的,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他也根据这边的白天和黑夜来计算时间,不过美津是个家庭主妇,就算在家里躺一天,最多会被人送去医师那边,就算怀疑也可以假称是产后问题。
两个小孩已经认识易水,纱织倒是很正常地问好,就是不太熟还有些不太敢靠近,另一边的男孩晴生则是充满了敌意,好似自己要抢走他的宝贝。
易水无视小屁孩。“这次之后,你过来寺子屋这边也算名正言顺了,我把你作为部分内容提供者引见给其他老师。”
“老师?这边是学校吗?”
美津对历史懂得不多,但他觉得这个蔽塞又落后的小海岛上应该没有学校的,学校这种东西不是忍村建立好才有的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屋子,可能建造者的水平马马虎虎,看上去完全没有他现在住的那个家好看,唯一的特点就是大。
易水领着人朝里面去。“现在还不能算是学校,和私塾差不多,办这个寺子屋的人就是附近寺庙的和尚。村里的孩子,需要的话都会送到这边。”
不过这个时候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因为他们有事情商量就早早给那些孩子放了学。“不过你可不要小看这边的人呃,说实话,我之前可是吃了一惊。”
如果直接告诉他这边教授着古文,还有算术,甚至一些有关于天文星象的知识的话,美津大概会忍不住发出惊叹吧。
不过现在他可以确定,这边的老师里还有人会外语,不是什么原住民的语言,而是荷兰语,亦或是西班牙语,葡萄牙语。
在商谈了报社的事情之后,他就离开游戏好好查了一下有关‘兰医’的事情。
原来兰医是民间对从荷兰那边传来的西方医学的一种称呼,对应已经传过来好几百年的汉方医,它被称为兰方医,或者红毛流医学。
只是比起汉方医来说,兰方医的发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流派。
在这边并不盛行。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知道兰方医的浪人老师三五郎,岛国最早接触的西洋文化就是荷兰。
之后甚至有着阿兰陀通事的职位,专门负责接待来此进行贸易的荷兰商人。
不过是基于之后的和平时期。
他知道火影的历史和现实的历史,不能随意扣,但有一点很重要,三五郎既然知道兰方医,还在兰方医那边见过类似报纸的东西,应该身份不低。
虽然现在是跛脚的浪人,但也可能是触发新任务,带他们出岛与非忍者阶级接触的重要人物。
“总之你不要随意乱说话。”
在进里面的和室之前,他这么叮嘱道,美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叮嘱,但还是能够理解情况的。
在聊天室内提到过,里面是重要的合作人。
这次虽然是彼此的见面,但也是很重要的,必须谨慎。
他看向两个孩子,是不是该把他们放出去玩?
易水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他拉开障子门,已经来了一些人,除了寺子屋的添水,三五郎,他就认识漩涡一族的那头显眼的红发。
添水坐在主位上作为主持的人,他正在烹茶,和室内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还有隐隐的涩味。
美津带着两个孩子进去,瞧见一个身影眼睛不由瞪大,水户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伸手招着朋友过去。
水户是跟着久留米来的,听说寺庙里的师傅有事请。
他们和寺庙的关系非常好,遇到丧葬的时候添水师傅都会亲自主持,族人里也有不少信徒。
其实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和寺庙的关系,都是如此。
除了信仰佛教之外,就会信仰一些神明之类的。
人过的辛苦的时候,总会想把自己的希望和困苦寄托在某种神圣又不可攀的东西上。
水户揉了揉纱织的发,小孩子到这种地方没有哭闹,表现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我听说了呃,最近族里面的孩子都在传什么大圣的故事,是美津讲的。”
在两人来之前,他们就被添水告知了要谈的事情,寺子屋只建立在漩涡一族的村子里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能找到的老师很少,而能够顺利逃到涡之国的文僧也很少。
且距离太远,孩子一个人或者成群结队的穿过林子过来,也很危险。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他们,日子过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的贫苦,在无法远离自己土地时多少也想要得到一些了解外面的机会,亦或者知识。
但却不能放任自己的孩子穿过树林,就算有着忍者在,但漩涡一族的忍者却是需要完成其他任务的。
而现在忍者给普通人的印象并不好,两个没有直接接触的阶层,了解彼此只通过一些传闻。
而就是为了结合这样的情况,添水将那份企划书换成一些更贴合实际,又在探知对方的需求之后,用一些词汇美化了一番。
涡之国不过是个小小的海岛,没有肥沃的土壤,只有四周无尽的大海,还有山林间凶猛的野兽。
在贫瘠而又危险的海岛上,生活的不过是两类人。
一类拥有着力量,却避世的忍者,另一类则是逃到这边的难民和岛上的原住民,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
组成国家的,不过是数个村落而已。
没有力量,却又惊恐着自己平和的日常会被打破的一般人,期望能够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和保护者。
身怀绝技,又渴望和平的忍者,则在希望能够和其他人平和的相处,不再被流言所困扰。
久留米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决议参与进来的,当然其中也有想要改变岛上人对他们的看法,虽然没有禁止一般人出岛,但他们拉开结界已经惹出了一些争议。
而其中最大的原因,是野穗寄回来的信件里。
在他看来,涡之国不能算是国,它没有君主存在,其他人也不希望有君主这种存在。
因为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就饱受名为‘君主’的折磨。
苛刻的赋税是君主带来的,战火也是君主的贪欲引起的,家园的毁灭也是由他们干的。
所以这个国家是四分五裂的。
而在野穗的信件里说‘星回要重建涡之国!’,星回是他的孙子,一直都很调皮也很奇怪,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忍者。
比起成为忍者,他更愿意和不是忍者的孩子玩耍,就算是水户的教导也会逃。
但外出的这几日,他却成长了。
他之前没有想过之后漩涡一族交给谁继承,但最大的可能大概是水户,她虽然善良却恪守着忍者的本分,而且实力强大,可以保护族人们。
族内的继承者由男性还是女性来继承,其他人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因为他们一族的生存方式从未改变过。
只是,他们始终是忍者。
拥有名为查克拉这种力量,还有着特别体质的他们,是忍者。
去什么地方都有些格格不入。
被大名雇佣,他们畏惧却又不得不利用忍者,武士们因为阶层和荣耀,还有战斗将他们视为不可入眼之人,普通人又因为恐惧他们杀人的手段,视他们为吃人之兽。
贵族,武士,平民,他们到底要生活在什么地方才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被雇佣?
这样的生存方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他们除了战斗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年轻的时候他挣扎过许多次,直到被一名用着轻蔑目光看着他的武士说了这么一句话,‘什么理由都没有,只是因为你们是忍者。’。
在他们眼里忍者不再是类似武士,平民这样的概称,而是某个需要忌惮的种族。
即便我畏惧着你,但我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却足以让我蔑视你。
所以背负的东西是什么?
是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