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寄友,在之前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忍者预备役,不过现在似乎没有预备役之类的说法。但我已经脱离了这种苟的生活状态了,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我的情况,有很大几率应该不太清楚吧。毕竟我没在讨论版上发帖,但我现在得正式宣布。”
“在昨天,我成了月之国的大名。”
“准确的来说,我是个窃国者!”
直播功能开启的第二天,就有诸多玩家开启了生活分享,星回在那一瞬间就发现自己好像是点进了朋友圈,不过更像是某直播平台,大家娱乐和互动度极高。
他翻来翻去把注意力放在了昨晚被提醒的那位‘大名玩家’的直播间上。
刚进去没多长时间,直播间就随着这位玩家的话语给爆了。
-ennnnnnnn?大名?!
-我屮艸芔茻!!!
-我以为只能玩‘忍者’来着。
-这操作骚?
-窃国者是你篡权了?
-大名其实就是国王了吧,现在。
-月之国没听说过。
-你们都不看职业面板的吗?上面不是新刷出来的两个吗?教主和大名,不得不说这位同学你给了我新启发。
-话说之前那个打算搞谋反的是不是也有新职业?
-可能谋反的很不彻底!
-卧槽,这环境啊,我还在山里和人扎堆啃茅草呢,你已经开始锦衣玉食了啊,不过好像也不怎么奢侈呢。
-感觉和咱玩的不是一个游戏。
的确不太像是同一个游戏,正在看直播间的星回也这么觉得,可能真的成了大名,周围护卫女官扎堆,叫寄友的玩家也不方便介绍,只是开头说了一堆。
然后就被伺候着穿上了束带,又理好头发,看这一顺溜的事情,总觉得像是在看什么大河剧。
直播间内传出的声音,只有衣料间的摩挲声,还有一些恭敬的询问。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窃国者一词出来他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了,星回把直播间给关了,他没办法看太长时间。
系统的直播还是外放的,简而言之就是需要眼睛是去看,长时间盯着一点有些像是在发呆,而且他现在也比较忙。
虽然有些嫉妒这位大名,但他还是很好地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
经过一夜思考,主要是突然冒出个玩家成为大名的提醒,给他制造出一种急迫感,这种情绪可能来源于比较吧。
而比较之后进行的思考也带着一种疯狂,如突破了‘自我’这种角度。
所以他一大早吃完饭就抱着东西进了久留米的书房,水户还有封印研究组的事情就不过来讨论。
老人家的书房卧室连在一起,被褥和衣服塞进壁橱,就剩下对方在角落的卷轴。
久留米给他腾了一个大地方,就在房间中央。
星回展开卷起的纸,这张纸特别的大,比报社用的纸还要大,是他特地请了纸坊的工匠做的。
由于还需要在上面做其他的事情,也显得纸张的材质并不好,但很厚实,就是一个缺点,有些脆。
久留米他们平时用的都是卷轴,卷轴的材质更是像帛,而纸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很宝贵的东西,价格是一方面,写上文字的纸张又是另一方面。
所以在看到被舒展开的巨大纸张时,他也是有些惊讶。
纸张上是一副地图,准确的来说是规划好的城市地图,虽然不是很细致,却很用心地画出了一个基本图形。
是用易水和美津他们制作出的简易炭笔完成的。
这对于星回来说,不仅仅是份地图,存在于脑中的想法,永远只是想法,在将它描绘出来之后,这个想法就会成为某种概念。
之后就需要不断往这个概念里去填充一些比较合理的想法,直到完成。
久留米趴在榻榻米上,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上面的图画,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是以涡潮村为中心的吗?”
地图上根本看不出方向,右上角写着的什么SN的字母他也看不懂,但在涡之国生活了许多年他还是知道的。“你是以平地为基础设计的,是吗?”
而这份设计的面积还十分的巨大。
但涡潮村的地形却是有一部分在山坡上的,如果准确的画出这附近的地图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涡潮村是处于凹下去的那部分的。
用山谷来形容的话,涡潮村就是在谷底和山谷的腰处的。
如果是以涡潮村为中心的话,他们不仅要想好如何处理山坡,还要处理另一侧的森林,就连周围的一些东西也需要清理干净。
说实话,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分不出那么多人。
而且设计的那么大,久留米直起身子,右手放在下颚处。“你是打算将其他部落的人都集合起来吗?”唯有这样,才能解决无人干活的问题。
但这显然是个他们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目前和其他村子做联系,还是依靠寺庙的添水和尚,忍者给其他人的观感实在太不好了,就算漩涡一直老老实实的。
而如果为了建设城市,让他们搬离目前居住的地方的话,显然也会落得个适得其反的效果。
于他而言,处处都是问题。“你不用太心急。”
久留米觉得他是有些急躁了。
“我原本也是你这么想的。”星回盘着腿,他不喜欢跪坐也习惯不了,他严重怀疑罗圈腿就是这样整出来的。
他看着这份自己废去无数脑细胞弄出来的规划图,不自在地伸手挠了挠鬓角。“我们会这么想,还是因为我们把自己的想法,看问题的角度,都放在‘忍者’这个身份上。”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忍者,也习惯于在黑夜潜伏,虽然神经也跟着敏感了起来,但这却绝对不是什么重点,关键。
因为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思想的确开始和这里的人,这里的忍者慢慢的靠近。
并不是两者之间相互靠近,自己偏离自己的原点,对方也偏离对方的原点。
而是单独的,自己这边的在朝对方靠近,而作为忍者的他们,其实并没有改变。
为了更好,更容易地适应自己,大脑很好地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从忍者的角度去思考。
我是忍者。
最近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都说基于此,而要命的就是这一点。
他知道,这其实是心灵上的变相逃避,在抗拒某种东西的同时也要接纳它,就会变成这样。
“爷爷,我们要去生产。”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用这样的称呼去称呼这个老人,之前都说在对话中,以一种含糊不清的态度抹了过去。
他在巨鹿的森林里发现‘忍者’存在的问题,然后对野穗做出了那个决定,他不会为那个发誓要做这个时代新风的自己羞耻,但为昨天的自己感到羞耻。
他没有变换思路,不仅没有脱离忍者这个角度思考,甚至没有脱离一个普通人的角度。
在忍者的角度中,他们会以自己的身份,家族,手中掌握的技艺为荣。
他们似乎生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战斗,该去厮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就原著的最后,他们都不曾在社会中扮演好生产者,乃至于比生产者更上层的某种存在,都无法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