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就像是从小从父母那边听过的夏日怪谈一般,笼罩在他们的心里,成为名为枷锁的东西。
她也是现在不想出去的那一类人里的一个,学习忍术,学学战斗技巧,姑且成为忍者,又学习自己喜欢的汉方医,偶尔听寺子屋的老师说说外面的世界。
她的满足,就是这么小,且安乐。
但她能够感受到,此刻满足正在慢慢远离着自己。
她,他,还有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动着,又像是被安装在什么巨大存在的身体上的齿轮一样,开始不自觉地,朝前被带动着。
她知道,那无形的力量,是未知,是危险,是忧患,是为了延续某种东西而不得不存在的东西。
野穗努力回忆着出行时见到的事物,他唯恐将最近牢记在心里的封印术的知识给忘掉,所以没有太深入的从脑海深处挖出来。
就算肢体有着结印的记忆,但脑中的知识点有一点淡去,他就忍不住为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心忧。
他并不是为了死亡而来的。
这是必须牢记在心头的。
“很和平,大家都在好好做自己的事情,耕种的耕种,逃亡的逃亡,战战兢兢的似乎只有忍者。”
“逃亡的不战战兢兢吗?”
野穗脚步顿了一下,水户只是一个跨步就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后她就看到了这个比自己要年幼好多岁的少年忍者,正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就像是头一次发现你是这样的存在的微妙目光,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水户就感到了异样,还有不适。“我说错了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自己,本能的有些抗拒。
这也是头一次,让她对交谈生出了厌恶的心理。
野穗摇头,腮帮微微鼓起,水户看得出对方的疑惑,就像是刚刚的目光一样,让她不舒服。“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再次重复这个问题,想要弄明白。
“我不知道你说没说错,但我不觉得精神麻木的人,还会战战兢兢。”
“为什么精神会麻木?”
“没有那么多理由,他们此刻的生活就是曾经的生活,生来就是这种生活,注定以后都会是这种生活。繁重的农活,苛刻的赋税,生出的孩子不是负累,就是能变成活下去的道具,然后战火烧光了他们所有的。就算到新的地方,不过是新的循环。”
“你不是说很平和吗?”
“是啊,这就是平和啊,战火是忍者烧起来的,战利品则是属于雇佣者的。”
他们就连齿轮都算不上,水户的内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她张开嘴巴,还想说什么时,森林就像是被拨开的帘子一般,不知不觉中,海岸已经到了。
站在海岸那边的还有芦名几个老人,就算年老,他们也是族内最厉害的人物,而这次的行动就是和他们一起。
而真正需要捕捉尾兽的只有野穗一个人,少年忍者脸上神色淡淡,他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的后果是什么,而后续也会有顶上的人。
尾兽不再是单纯的,庞大的怪物一样的可怕东西,在年长者的眼中它已经成为了可利用的战力资源。
运用查克拉踩在被风掀起风浪的水面上,他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跟在几位长者身后跑动着,最后面的水户不由留心他在查克拉的运用上,感知在悄无声息之刻已经开启。
在水面行走跑动,是需要查克拉的控制的,而在这种时候,越精细的查克拉控制越好,因为待会儿会有一番恶战。
是啊,恶战。
对于一个能够感知恶意的忍者来说,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海底的那种,犹如魔物一般的恐怖气息了。
他发誓,绝对要活着回去!
‘进入游戏的玩家,会很规矩地遵守一开始的‘扮演’规定,不过无法体验玩家当时的感觉,但应该会造成一种‘我穿越了’的错乱感,这一点我们应该是共通的。也会出现对于自己‘穿成老人’的抵触,登出游戏之后,□□会陷入一种睡眠状态,不过并未引起骚动,再次登入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判断是被游戏体感所吸引。”
简易的铅笔在粗糙纸张钉起来的小本子上不断书写着,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鬼鬼祟祟就像是在做贼一般的老人身上,那张脸就是他昨晚所杀的那个普通人。
“可能暂时会吸引住玩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判断之后,或许会继续深入游戏,也可能放弃。”他在进行自己的判断。“退游的,大概会差评吧。”
合上简单的笔记,他站在树上。“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召集会开完之后,去留都不会有所影响,不知道彻底退游之后玩家的载体会出现什么死因。”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后收回看向那个身影的目光,耳朵微微动了动。
收回的目光再次投过去,不过这次看的是西北方。
刚刚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震动!